我抹了把冷汗,讓他跟我上去看看。
趙奇狐疑的跟著我來到我的房間,探頭往裡看了看,撲哧笑了:
“你是想讓我知道,你們學醫的房間都很整齊,早上起來還疊被子?”
我目瞪口呆,屋裡沒人,但被子的確是疊的整整齊齊的擺在床腳。
我發誓,我從小到大,除了軍訓那會兒從來沒疊過被子……
因為根據現場定性為兇殺案,所以我和老軍,以及醫院相關人員,都被帶到市局接受調查。
這一查就是大半天,回到醫院是下午三點,醫院領導立馬召集我們開會。
會上主要說了看守巡視太平間的問題,因為我本來就是兼職,加上出了這檔子事。
所以,院方決定解僱我,並且收回我的住所。
我沒說什麼,我能在這兒免費住了三年多,本來就是院方特殊照顧我這個窮學生。
現在決定解僱我,是出於對人員安全、屍體安全的考慮。
暑假結束,也是新生報到的時候,這個時候再去申請宿舍,那是扯蛋,只能是租房住。
當天晚上,我叫上孫祿,和老軍到外邊喝了頓酒。
直到這會兒我才問老軍昨晚是怎麼回事,他又是怎麼弄傷的。
老軍陰了半天臉,說了兩個字:“邪性。”
他說他也知道老馬的揍性,只要有年輕的女屍送來,從來不和老馬輪著值夜。
今早快天亮的時候,他正在值班室衝盹,聽見太平間那邊有動靜,再看老馬不在,一下就火了。
等到趕過去,還沒看清狀況,就被人打了一悶棍。
他沒看清打他的那人是誰,可好在當過兵,反應不慢,抬手擋了一下。
雖然還是暈過去了,還斷了胳膊,總算是沒被打死。
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子,是該搬出去了。都大小夥子了,再跟著我住這兒,談女朋友了咋辦?”
我鼻子發酸,想說讓他也別幹了,跟著我,我養他。
可我知道,老軍性子倔,是絕不會答應的。
我跟孫祿商量租房的事,他說明天一早過來幫我一起找,再有兩天就開學了,這事得儘快辦。
和老軍回到醫院,我才想起早上的事。
這會兒我酒勁上頭,腦子犯渾。
管你孃的是鬼還是妖,老子是陰倌,還怕你不成。
回屋一看,沒人。
我也就不管不顧的睡了。
第二天我和孫祿開著車找了一上午,終於在新區和老城區交接的位置找了一套。
我本來就沒什麼家當,和醫院領導告了個別,然後就搬了過去。
房子雖然是老舊的一室一廳,但勝在便宜。
我跟孫祿打趣,說這房子比起我這三年的住所,得算是豪宅了。
孫祿非要我叫上劉瞎子去外面喝酒,慶祝我喬遷之喜。
我自然不反對,可我怎麼都沒想到,家是搬了,搬過來的,卻不只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