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這時很聰明地掀開馬車簾,朝外面看看。
好像已經不在王城內了,馬車應該已經出城了。
那就好,多了一絲勝算!
祁連月這般想到,轉頭看向奕絕塵,清冷眉宇間一片安戚:“我是不舒服。”
他微然開口,態度真誠,雖然打臉,但聲音如清淡的擊玉聲,如磨迴轉。
連月說這話時沒有抬頭,這......怎麼能抬頭!
要營造出一種“我可憐,我說了慌,但是我現在是真誠的,誠實的感覺”,這.....當然要低頭,低頭......謙卑......
祁連月正低頭謙卑著呢,卻一直沒有聽到坐在正位上的奕絕塵的回答聲。
怎麼回事兒!?
他不都“坦白”了嘛,現在套路不是應該“從寬”嗎?
這麼久沒聲音,是不是......是不是正在想.....正在考慮要不要把他送回去呀!?
這都出城外了......
馬車裡還是一片安靜,祁連月越低首等著越心裡發慌。
不行啊,他就不是個能忍住的人。
不能讓奕絕塵,把送他回去這念頭想實了。
祁連月這般思慮到,準備抬頭,想試試能不能即使給個否定,或是把話題遷移到其他地方去。
“那個......”
他話還沒全部說出口,胳膊上突然多了一雙大手,把他朝前面拉。
胳膊上的手一個用力,把他帶入一個溫暖的懷裡。
秋末冬初,本來涼氣已盛,馬車在跑的過程中,更能感受到涼意。
祁連月的身體本來有體寒,雖然後來是被奕絕塵弄來的奇奇怪怪的藥,治好了許多。
但感覺到有冷意,還是忍不住縮卻。
現在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他莫名其妙地感覺整個人從心底有種怪怪的感覺,好像.....感覺現在感受到的溫暖很舒服,很想一直待下去......
祁連月如是想著,突然手腕被人抓起來。
下一秒,腕壁微熱。
他微然向上抬眼,從他的角度卻看見奕絕塵默然眉眼,凝神靜氣地給自己把脈。
他眉宇,眼波無瀾,卻透出認真與專注。
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兩指搭在自己的腕壁上,祁連月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脈搏砰砰地一下又一下撞在他的手指上。
這.....
他躺在奕絕塵的腿上,手指微微撫上自己的肚子。
不由想,奕絕塵就算醫術再高明,他還能診斷出自己因吃太多而而積食難受嗎?
積食,是把脈把不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