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蔣歡歡,三十歲才生。像向曉珠,也是二十七歲才生了第一個。
所以,如果一眾人聚會,孩子滿地跑,小暄就是那個小小大哥,小小頭兒。
下午五點。
z市的陽光依然很強烈。
但墓地這樣的地方,總會給人一種錯覺,好像不管是怎樣的酷暑,這裡都透著一股子陰森之氣。
葉雪晴的墓地,是雲寧給選的。
上面刻著,愛女之墓,葉雪晴。
別人都說,葉雪晴這樣的人,怎麼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的。
有云寧這樣的繼母,又這樣疼她,最終的下場不該是這樣啊。
但事實就是這樣擺在眼前。
葉雪晴現在就無知無覺,躺在這下面。
羅榮川穿著一身白衣黑褲,簡單又清爽。
以前他的衣服的顏色,除了黑還是黑。
以前黑色是他的最愛。
可是現在,他的人生底色,不只是黑,有白有灰,甚至,還有七彩。
江籬的那一點點暖,被他反覆的品嚐,反覆的。
漸漸,那一點點暖,像是變得越來越多。
生命中,湧入了別的顏色。
他站在葉雪晴的墓地前面。
想像著自己打探來的訊息。
如果葉雪晴得逞了,那他今天就看不到酷似江籬的小暄了吧。
那他也看不到江籬的淡定與從容,和與孩子們相會似的平和笑容了吧。
眼裡閃過一絲陰狠,羅榮川抬腳踢了一下墓碑。
葉雪晴,要去死就自己去死,居然還妄想把別人也拖下水。
絲毫不在意形像,羅榮川直接坐在地上,看著葉雪晴三個字。就彷彿那人還在眼前。
年少的時候,為了跟羅榮南賭氣,羅榮川真的是做過不少傻事,討好葉雪晴的傻事。
葉雪晴呢,那時可能也是想拉攏人心,也想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在羅榮川的面前,總是表現善良無害的一面。
可是,羅榮川自至始終,知道她內心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這一雙眼睛,看透了人情世故。
只不過,沒有遇到江籬之前,他無所謂陪葉雪晴玩這些把戲。
遇到江籬,他已經不屑了。
“葉雪晴,你不知道吧,現在江籬過得很好很好。我都不敢再跟她見面了呢。可是,還能再見到她,這感覺真的挺好的。”
“你說說,你喜歡陳意就喜歡吧,為什麼要作呢?把小命都作沒了,躺在地底下很開心?還有最疼愛你的爹,也跟你一樣,被人算計至死。不對,罪魁惡首,是你的媽媽。我這人從來不信命的。可是,我覺得,報應還是有的。所謂禍害遺千年,那是因為那人的壞已到極點了,手段常人不能及。至於你,只能算一般的壞,比起真正的大壞人,還差得遠了。要壞,就該壞得更徹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