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慢悠悠一路逛回道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日上中天，鄭陸卻出了一身冷汗，看到他的時候立刻從臨時搭建的棚屋朝他走去。
“師叔祖您可算來了，您再不來，那群鬼快把我凍死了。”鄭陸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臉疲憊地跟在他後面。
“你怎麼一副被狐貍精吸了元氣的模樣？”蕭瑞雪邊走邊不時奇怪地看他一眼。
前兩天分開的時候不還精神奕奕的，今天怎麼跟丟了半條命似的？總不能真的被狐貍精給吸走元氣了吧？
穿越後他只見過一隻妖，確實是隻狐貍精，可他看過了，那白玉確實是個手上沒有血的好妖精。
以白玉那副大手一揮給他打賞百萬的架勢，看著也不缺錢買到進補的東西，不至於這麼不講究吸人元氣吧？
鄭陸老臉一紅，鬍子都氣得狠狠抖了抖，偏偏又因為他長輩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師叔祖，您知道來了多少鬼嗎？”
“多少？”聽他這麼問，蕭瑞雪突然來了興趣，“難不成是成百上千？”
要真有那麼多鬼，估計道觀的重建速度能加快一倍不止，就是不知道自己掙錢的速度趕不趕得及。
想到錢他就忍不住想嘆氣，糟老頭子也太不做人了！
不對，太不做鬼了。
鄭陸眼角都快抽搐了，“師叔祖，您可真敢想！”
成百上千的鬼出現在這，地府不得以為他聚鬼鬧事？給他在功德簿上記一筆？
“那就是幾十個了？”蕭瑞雪興致怏怏，“我還以為有多少呢！”
“……師叔祖，他們雖然才幾十個，但是他們不用吃不用喝還不用睡，一直在我耳邊不停地問來問去，我一晚上都沒睡了！”要不是實在遭不住了，他哪裡好意思在師叔祖面前露出這副樣子。
別看他一口一個“師叔祖”叫得那麼勤快，其實在他心裡師叔祖依舊是個孩子，需要他照看著才行。
“行了，一點小事而已還得我出馬，你一會看我的就行。”蕭瑞雪現實裡接觸過的鬼只有趙清平，因此有些想當然了。
鄭陸欲言又止，可看他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還以為他有什麼好辦法，才點頭說道：“好，弟子聽師叔祖您的。”
“嗯。”蕭瑞雪故作深沉地應了聲，然後朝著棚屋走去。
因為要面試鬼，所以今天道觀沒有動工，工人都是附近的人，聽說不用幹活都回家去了。
蕭瑞雪一隻腳踏進棚屋的時候，就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當他完全站在棚屋裡的時候，耳邊的動靜比他在三姑六婆堆裡還磨人。
“這就是老趙說的蕭老闆？”
“他怎麼這麼白啊？是不是塗了粉？”
“他看得到咱們嗎？”
“蕭老闆還年輕，不知道他婚配沒有，沒有的話我能不能先預定，等他死了就成親。”
“得虧我們裡面沒有色鬼，不然這小身板可怎麼受得住啊！”
……
蕭瑞雪：(??_??)?
這都是些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