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下山村靜悄悄的,兒時所見的炊煙,這會兒基本上見不著了。
村子裡,大夥兒做飯已經不用柴火了。
柴火費料,還汙染大。
更別說,兒時用木柴生火做飯,可是個技術活。
一般人還真接不了這活。
一個燒不好。
輕則整個屋子烏煙瘴氣,最後火依然沒有生著;
重則一張臉烏漆嘛黑了,最後火依然沒有生著。
這會兒,母親可能會從天而降,一把把人給提開。
用那火鉗,直接往那灶堂裡那麼一攪和,抽出一些柴火,直接往裡一點,然後再用那長長的吹火筒一吹。
別說,自己折騰了半天的火沒亮,母親一攪,一抽,一點,一吹,那火就大亮了。
“人要忠心,火要空心!”
“你這麼嚴嚴實實的塞了這麼一灶的柴火,能夠燒著才怪呢!”
每當這時候,母親必定會說上那麼兩句。
李正受教了!
柴火灶沒了,改成了煤氣灶。
烏煙瘴氣的場景不見了,那時常需要生火的任務,自然也沒有了。
“正正……”
“那個……”
“那個”還沒有說完,李正到是看見了這門外,這會兒三三兩兩的來了些人。
這些人手裡都提了個塑膠袋,裡面鼓鼓脹脹的,看那形狀,不用猜了,肯定是些雞蛋。
“保國,大英家的正正是不是回來了?”
“你看,大老遠的,去醫院也不方便。”
“這不,讓正正帶點土雞蛋過去,給她補補身子。”
這三三兩兩的人走了進來,看著李正,就會說上那麼兩三句。
熟悉的鄉音,質樸的感情。
雞蛋留下了,人也離開了。
至於那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冬根媳婦二狗媽的,李正依稀有些印象。
不過,這人和名字,到是已經有些對不上號了。
滿滿當當的,在那桌子上堆成了一個小山似得。
“正正,都是村裡人一點心意。”
“家裡正宗的土雞蛋,你也帶點去。”
別說,母親還真的跟自己寄過這些東西。
什麼雞蛋臘肉,土雞土鴨,牛肉河魚,這些母親還真的都寄過。
你說說,快遞業發達,早上殺好的雞鴨,用冰塊那麼一包,直接發快遞,第二天,就能夠到達。
哪怕李正說了多次,不讓她寄,她依然是我行我素。
想寄就寄,還真的沒有半點覺悟。
這個,不需要李正操心,杜小憐已經在默默的處理了。
小山似的雞蛋,幾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