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黑衣少年竟然把她強制擄到了小船上?她不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嗎?他就是這麼報答她的?
“喂,你爹孃就是這麼教你這麼報答恩人的?”雲暮雪氣得捶打著黑衣少年,實在是弄不懂這少年到底要如何他。
反正他說過他不殺她,她也就不擔憂了,發起火來,也是這麼的肆無忌憚。
端木良任由她的粉拳捶在自己堅實的胸前,說白了,雲暮雪這樣的力道,就跟給他搔癢癢一樣。
反倒是雲暮雪自己捶打了一陣子,手累得不行,只好氣喘吁吁地住了手。
抬頭時,見這黑衣少年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眸中滿是溫情。
她不知道,這少年對自己到底是種什麼感情,但看少年這神色,對她顯然是有好感的。
她頹廢地坐在了船頭,氣呼呼地瞪著黑衣少年,“你不是要告訴我帶我去哪兒嗎?那現在我上了船,你倒是說啊。”
“你不生氣了?”端木良小心翼翼地覷著雲暮雪的臉色,那樣子誠惶誠恐的,莫名地就讓雲暮雪一肚子的氣發洩不出來。
“我生氣有用嗎?你會放我走?”雲暮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仰著臉看天上飄過的浮雲。
青天白日的,她竟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給擄走了。
蕭騰,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了。
“不管如何,我好不容易尋到你了,自然不會放你走的。”端木良看著雲暮雪那張無所謂的臉,語氣凝重地說道。
“我跟你有仇還是有怨?我欠你家白銀千兩了,你要這麼對我?”雲暮雪幾乎是無語了,這人,有沒有問過她的意思,有他這麼報答恩人的嗎?
“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天天看著你,不想看著你受苦受累。”
端木良戰戰兢兢地說道,唯恐雲暮雪又是火冒三丈。
雲暮雪到此時,終是理出一點兒頭緒來了。
這個黑衣少年,留在芷蓮郡主手底下做侍衛,是不是就等著找她啊?
她眨了眨那雙如同白水銀裡養著兩丸黑水銀的大眼睛,不解地看著端木良,“你,覺得我受苦受累?”
端木良被她這麼一反問,覺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他期期艾艾地說著,“難道不是嗎?那騰王殿下再好,也是成了親的人,他跟芷蓮郡主兩個,可是聖旨御賜的夫妻。你跟著他做什麼?”
他這番話,說的頭頭是道的,可聽在雲暮雪耳朵裡,卻有些想笑。
原來,在這少年眼裡,蕭騰竟是這樣的人!
不過,在那些不知情人的眼裡,他們,還的確是這個樣子的。
“騰王殿下英武俊美,是天下女子的夢中情人,但我覺得恩人你不是那種上趕著巴結男人的女子,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端木良雙目炯炯,雖然說得有些不大自然,卻還是把自己積聚在心中良久的話說了出來。
雲暮雪聽著聽著就笑不出來了。
看不出這個少年,還有這樣一番見地。
不過,這話要是放在當初蕭騰接了聖旨甩了她的時候說,也許還有用,只不過現在,水落石出,她明白了蕭騰的心意,還是晚了。
但,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畢竟,能有一個男子,在一個女子面前說她值得更好的男人時,這是對她的價值的肯定。
她怎能不由衷地感佩莫名?
“你怎麼知道我值得更好的男子?難道堂堂的戰神騰王殿下不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
雲暮雪質問著這黑衣少年,隱隱地覺得這少年對自己有一些莫名的情愫。
端木良見雲暮雪不氣也不惱,只是很平靜地問他話,心裡不由暗喜,忙恭敬地答道,“騰王殿下固然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兒郎,但他已有妻室,他的王妃乃是芷蓮郡主。你跟著她,無非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妾侍,你這樣有能耐的人,何必這麼委屈自己?”
雲暮雪不由點了點頭,接道,“你說得沒錯,我這樣的人,雖然沒什麼能耐,但好歹不是那等靠男人而活的女人。只是,如果他答應給我正室的位子,許我王妃的位分呢?”
她和蕭騰之間的感情,豈是別人能窺測得清的?
端木良,估計也是揣測而已。
只是這個冒冒失失的少年,憑著自己的揣測,生生地把她和蕭騰給分開了。
眼下,他還一副有恩於她的樣子,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