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漆黑無人的大街上,聽著四處傳來的不知名的蟲兒叫聲,她的心裡跟小鹿在撞一樣,噗通噗通亂跳著。
就這樣,她急急地走著,憑著對三河鎮的熟悉,她一直走了四五里地,在一處巷子口拐了個彎,在一處看上去不大起眼的院子外停下了,拉著那大門上的鋪首晃了晃。
深夜裡,萬籟俱寂,那鋪首發出的鐺鐺聲,響徹了半邊天!
那鋪首銜環三重三輕響了六下,大門就“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頭開啟了。
一個穿一身黑的人探頭看了眼外頭,低聲說了句,“進來吧。”
那歌女閃身進了院子,等大門一關了,就迫不及待地跟那黑衣人說道,“快帶我去見你們家主子,我有重要的事兒要稟報!”
黑衣人不知道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管低了頭帶著她去了後院。
這是三進三出的一個小院落,後頭那一進的堂屋內,此時還亮著燈,顯然主人還沒睡下。
黑衣人在外頭恭敬地稟道,“主子,三河鎮船上來人了。”
屋內,一身黑色披風的人正站在窗前,負手而立。
她的身量不高,但很纖細。亮光把她的影子投射在窗紙上,影影綽綽的很是修長。
聽見外頭的回稟聲,她隨手把身後的風帽戴上了,沉聲吩咐,“把人帶進來。”
黑衣人答應著,一把挑開了湘妃竹簾,讓那歌女進去了。
那歌女還是第二次見著這個神秘的黑衣女子,不過這一身黑的神秘女子,讓她總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
見了她,她有種低落到塵埃裡的錯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怪,還是這神秘女人太強勢,反正見她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但今晚,她還是硬著頭皮來了。
她知道,要是再被那些人關在客棧裡,她的小命兒就完了。
她替這女人做了事兒,這女人出手很是大方,提前就給了她五十兩銀子,說是事成之後再給她一百兩。
她家裡的老孃癱瘓在床,還有個幼弟身子也不好,靠著她賣唱賺來的那點兒銀子,僅夠養家餬口的,哪裡還有銀子看病?
所以,即使沒能把那個娘娘腔給淹死,她也想拿到這一百兩銀子。
對她來說,一百兩就是她老孃和幼弟的性命。
雖然這神秘女人答應等事成之後,可以給她老孃請最好的大夫來醫治,但她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親自摸著這一百兩銀子。
所以,她逃出來之後,就來到了這兒。
不管行不行,她都要冒險一試。
因為手裡有銀子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事成了嗎?”那神秘女人一見她進來,開門見山就問道。
“嗯,成了。”歌女的聲音很輕,也不敢看那神秘女人的臉,當然,她的臉遮在風帽裡,她也看不清。
“真的……死了?”那神秘女人忽然一怔,聲音裡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激動。
“嗯,死了。”歌女的心裡已經嚇得噗通亂跳了,但還是咬著牙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慌,為了那一百兩銀子,她只得硬挺著。
“怎麼死的?”神秘女子顯然不相信,雖然她布了這個局,但也沒報什麼希望。
雲暮雪有蕭騰在身邊守護著,她要是這麼容易死,那豈不是在懷疑蕭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