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眾人都有些發呆,不知為何皇上看了雲暮雪的樣子之後,怎麼就脫口喊出“語煙”二字來?
只有坐在皇上右側的皇后娘娘,在皇上脫口叫出這兩個字之後,身子猛地一僵,笑容凝滯在了臉上。兩手緊緊地捏著一條錦帕,極力地壓抑著什麼。
雲暮雪有些不知所措,聽皇上這意思,她和一個叫“語煙”的人長得甚像啊?
蕭騰靜默了一瞬,趕忙上前謝恩,“兒臣謝過父皇!”
老皇帝蕭禹這才反應過來,盯著雲暮雪的臉呆呆地出神,神色怔忡。
蕭騰也不知道父皇想起了什麼人,但父皇盯著雲暮雪看的眼神,讓他很是不喜。
這不是一種長輩看晚輩的眼神,而是一種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雲暮雪是他的王妃,這輩子,只能他一個人能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男人強烈的佔有慾,讓蕭騰對父皇的失態很是惱火。
他上前一把攙起雲暮雪,淡淡道,“父皇,兒臣身子不適,先帶著雪兒回府了。”
兒子這樣生硬冷淡的樣子,老皇帝蕭禹自是察覺出來了。
他掩飾地笑了下,很是艱難地擺手,“去吧。”
見蕭騰拉著雲暮雪要一起退下,蕭禹的面色變得青紅不定,“雪兒還未嫁過去,還是得跟著她母親的……”
言下之意,蕭騰要走可以自己走,卻不能帶雲暮雪一同走。
這話其實也算是名正言順的,在這個古代社會,女子在家從父,出嫁才能從夫。
雖然雲大將軍遠在邊關,但云府也不是沒有女主子,王氏可是雲暮雪正經八百的母親。
雲暮雪待嫁之身,又是個傻子,自然要由王氏照料才是!
蕭禹的話剛落,蕭騰的身子就頓住了。殿內其他人的反應也很是精彩。
畢竟,能來皇宮內院的人,哪一個都是個人精,哪能看不出點兒端倪來?
蕭然眼眸半眯,有些幸災樂禍:看樣子,父皇想要橫刀奪愛了?
可憐老九想女人想的發慌,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傻子,父皇卻又看上了。
好戲眼看著就要上演了。
只是他一眼瞧見自己的母后那副隱忍著怒氣的樣子,心就跟著縮了縮,看來,這個叫“語煙”的,是父皇的心頭愛了?不然,母后也不會這副吃醋的樣子!
其他女眷和眾位皇子們也各有所想,不過人人都看出點兒苗頭來,一個個壓抑不住興奮地想要看這天家父子的好戲了。
老皇帝蕭禹說完這番話,就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的兒子蕭騰。
雖然內心對這個兒子多有愧疚,可一想起語煙來,他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滿腹的柔情。
活了大半輩子,宮中也有這麼多的嬪妃,論美貌,論才學,個頂個都是出挑的。
可沒有哪個女子,能在他心裡存留這麼長久。
就算蕭騰的母妃,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只有語煙,生生地紮在了他的心裡,讓他這一輩子到死都忘不了。
如今眼爭爭看著這個年輕俏麗的語煙又站在他跟前,他怎麼捨得放手?
這一輩子,他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能得到語煙!
蕭騰眼見著父皇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升騰上來。
他不去想父皇對那個語煙到底有種什麼樣的感情,但他知道,雲暮雪是他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不管是蕭然還是父皇,誰都不能染指!
定定地看著蕭禹的眸子,蕭騰扯開唇角淡然一笑,“父皇,您怎麼忘了?雲府的二小姐受了傷,王氏還得照顧自己的女兒,哪裡有空兒去管雪兒?再說,雲二小姐已是太子側妃,王氏自然還得給女兒預備嫁妝!兒臣不過是替雪兒為母親分憂罷了。”
不讓他帶走雲暮雪,蕭騰怎麼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