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容,剛才你說娘娘在和太子一起吃酒?”方漸微翹著嘴角,侯容望見方公公一臉的疑惑不解,環顧了一圈周圍,直到確認無人能夠偷聽到自己和方漸的對話,猶豫了片刻。
最終輕扯著嘴角,猶豫著開口道:“不僅在一起吃酒,他們還說吃酒行酒令,若是誰輸了,就得脫下一件外套。直到脫光了為止。這還是芸妃娘娘所親自提議的呢。”
“什麼?”方漸聞言,心中驟然一緊,砰砰直跳,許久卻又微眯著雙眸:“娘娘雖說是太子殿下的母親,可是這樣喝成一團,給聖上聽見了,那可如何是好?”
方漸的嗓音剛一說完,皇帝越發沉冷的嗓音卻剛好從裡面傳來。
伴隨著一聲輕咳,安荀彧輕努著嘴角問道:“你們在外面議論著什麼?芸妃呢,喊她過來,朕想要見她。”
方漸聽見了裡面傳來了皇上的聲音,遲愣了片刻,終究點頭應道:“是。”
轉過身,方漸便打算親自去請芸妃,彼時,他剛一走到芸宮的外面,望見院子裡面早已經吃醉到東倒西歪,太子安風吟上身赤果果往外暴露,芸妃和嘉禾郡主的上身全都因為吃醉酒的緣故,很明顯的衣衫不整。
方漸見狀,一臉形色匆忙拼命的催促著旁邊的侍女道:“趕緊給娘娘換好衣裳,聖上急著召見。你們怎麼縱容娘娘喝成了這樣?”
方漸不自覺的微勾著唇瓣,補充了一句說道。
旁邊的侍女們聞言,嚇得臉色蒼白,她們深知若是讓聖上知道,這件事可非同小可。
彼時,乾宮深處皇帝安荀彧正在夢寐當中,左等右等也不見芸妃的蹤影,派了太監方漸去尋。
可是誰料到,居然遲遲也不見方漸的蹤影,安荀彧情急之中,忽然勾唇嗤笑了一聲道:“莫非他們一個個都躲起來不成?”
安荀彧勾唇淺笑,旁邊的太監和宮女們急忙一個個嚇到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嘴裡卻連聲在喊著求情。
“請聖上饒恕,請聖上息怒啊……”就在宮女和太監們嘴裡齊聲聲的說著時,皇帝安荀彧一雙深邃的而又黑漆的眸子圓睜,嘴角一張一闔,臉上神色當然略帶著的難以置信更加明顯。
微微欠了欠身子,在身旁的侍從陪伴之下,安荀彧急忙穿好了衣服,並且被人抬在擔架上,行色匆忙的來到了芸宮。
剛來到芸宮,望著滿院子的浪跡還來不及收拾,就連地上還在散亂著的長袍還有緞帶,安荀彧神色微怔,望見眼前的情形,彷彿像是剛喝醉酒苟合過現場一片凌亂。
吸了吸鼻子,雖然獨自一人呆愣著立在了原地,可是腦海中卻又飛快的腦補,看樣子倒像是芸妃在後宮裡喝醉酒居然還脫掉外套的景象。
得知了一切的他,微勾著唇角,還不及聽清周圍的人多做解釋,早已經被氣到整個人一竅生了六竅,開始七竅生煙。
原本已經病入膏肓的他,整個人猶如原本早已經羸弱的身子,身上掛了千斤重的秤砣,可是卻又增添了一根最後的稻草。
而且這根稻草還是一根致命的稻草。
身體搖搖欲墜,終究身體往後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