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還是先前的那些人。
由於某些原因,選手們不得不再次進入山河之境裡面,比試一次了。
不出意外,這次的前十六名就真的是晉級最後比賽的十六個名額了。
經過上次不可描述的意外,相信這次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什麼意外的了。
可是,意外就是意料之外,誰又能夠想得到呢?
若是能料到的話,也就不能稱之為意外了吧。
“言哥哥,我們進去後不會分散的吧。”少女明眸皓齒,眸光四溢,波光粼粼,緩緩流淌。
她口中的“言哥哥”自然就是風易棖了。
此時,風易棖也只是笑笑:“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會,也許不會。”
“一個人走還是很可怕的,如果我們分開了,言哥哥也會找到我的吧。”先前說話的那少女,眼中的擔憂自然不假。
只是,這世界本就是由真與假構成的,誰又能完完全全地分得清真與假呢?
就比如,現在的陸……
風易棖……他現在臉上的笑,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呢?
沒有人知道,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要說眼前的陸溱知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對他的稱呼變了吧。
陸溱知以前喊過他三表哥,喊過他易棖,卻從來沒有喊過他什麼言哥哥。
昨晚,風易棖他還被這稱呼給嚇了一大跳,然而少女臉頰通紅,眼裡還含著淚花。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就聽到少女哭哭啼啼地訴說。
透過斷斷續續的講述,風易棖他總算是把事情理清楚了。
簡而言之,就是在陸溱知出去的這段時間內,她做了一個漫長而又逼真的夢。
時間之長,彷彿跨過千年萬年之隔。
夢境之真,宛若畫中一筆一劃描摹。
陸溱知夢到,她被人帶到了燕山,那裡風雪搖曳,寒涼無比。在那裡,她備受折磨,被萬蛇蝕咬,終只剩下了一副殘骨。
在那個夢中,她很痛苦,也很絕望,只是當她要昏迷不醒的時候,總是會被蛇給咬醒。那些蛇鑽入她的身體裡,啃咬著肉,貪飲著血,永遠不知疲倦,永遠都來得剛剛好。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就成為了那樣的……殘骨……我……死在那裡,卻也沒有任何人知曉……”陸溱知含著淚光,道。
說著說著,陸溱知就淚眼婆娑地看著風易棖,閃閃的淚光讓風易棖他心疼。
“所以,那只是個夢,不會是真的。”風易棖道。
“可……那太像是真的了,太像十年的噩夢,每過一段時間,我都想要去死。我真的很絕望,而且你也不在我的身邊了……”陸溱知斂了斂眸,淚瞬間落了下來。
“不會的,我這不就在你的身邊嗎?”風易棖道。
“對,你在我的身邊。”陸溱知輕點頭。
過了一會兒,陸溱知驀然抬頭。
恍然間,她道:“我……以後喊你‘言哥哥’吧~”
“言哥哥?”風易棖疑惑地看著陸溱知,透過她,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
“對,你不是叫風舉言嗎?難道我不能這樣喊你嗎……”陸溱知眼裡都冒著可憐的光,這樣的她,風易棖還真不曾見過。
從前的她,就算讓他憐惜,更多的應該是在精神方面。
而現在的她,讓風易棖覺得她真的就是一個小可憐,光是從眼神就可以看出來,無關於其他。
“可以,你開心就好。”
看著那樣乾淨而又澄澈的眼神,風易棖心下釋然。
這樣子難道不好嗎?
當然好啊……
她應該沒有從前那般辛苦、那般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