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薄?”陸溱知猛地愣住,她突然想到了萬惡淵的薄良衿。
原本,陸溱知一出來就是看到雪先生的,然後雪先生就領著她去下一個地方。只是如今再聽到有人姓薄後,她想起了薄良衿,她想知道那白骨又因誰而成。
“那他和妖族前任大長老薄長老是什麼關係呢?”如果前面是隨口一問的話,那此時的陸溱知認真極了。
“血緣關係。”
“直系還是旁系?”
“你又問那麼多幹什麼?有些事情自己去發現不是更有意思嗎?”
“可這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陸溱知反問。
“可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雪先生停住不走。
陸溱知:“那也是猜的,我又怎知真假對錯。”
“是真的就不會假,是對的就不會錯。”雪先生說得好像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什麼真假對錯啊,活活像他自己已經老了五百歲的模樣。
“可我是猜的,雪先生,你該不會是在盛京待久了吧,說的話都不像是給人聽的。”
“陸小姐,怎麼說我現在也算是你的先生了吧,莫要說先生的不好。”
“說話語氣不一樣了,行事作風也不一樣了。”陸溱知似是搖頭,在感慨,“盛京可真是一個能改變人的地方啊。”
“白下也是一個能改變人……和神的地方。”
雪先生看上去是儒雅公子,不爭不搶,如天上謫仙,可他的心到底是裝了事情的。可他隱藏得很好,又或者,他是來盛京久了,久到忘了過去的疼痛。
抑或是,磨平稜角,才不知疼痛。
“嗯?”陸溱知不解,雪先生該不會是在說她吧。
“你變得會心疼人了。”
“心疼?我的心從未疼過……”
“你不是心疼某人嗎?”嘴微抿,又向前走去。
“誰啊?”
“那你剛剛提那個要求是為了什麼啊?”
“???”
“就剛剛對陳醒的那個要求。”
“他是我表哥,也是我朋友。”雪先生一提,陸溱知就知道了。
可什麼什麼是為了什麼啊,她還能有什麼目的嗎?
“表哥?”
雪先生淡笑: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朋友?”
雪先生依舊不信,他也是陸溱知的朋友啊,怎麼不見被她心疼。
朋友什麼的都是假的,反正就是偏心唄。
“你覺得我會信啊?”語氣輕快,他反倒是因為陸溱知的改變而心情愉悅。
“你信啊,你快信,本來就是事實嘛。”陸溱知手往身後一別。
“咳咳咳,燕小姑娘倒是長大了啊,你不心疼我就算了……”微頓,“咳咳咳……”
又過了一些時候,大約是喝一盞茶的工夫,雪先生才道。
“也得心疼你的親堂哥吧。”
他猶豫了很久,尤其是內心的掙扎,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