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笳’這個名字是你與那個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的名字,不是麼?你終究是不自信、放不下……”唐若嫣說,“你說,如果要風易棖在陸溱知和唐若嫣中間選擇一人的話,你覺得他究竟會選擇相信誰呢?”
“悲笳”的頭在搖晃著,她身體上的互葉梅花瓣也微微蜷縮著。
“我沒有做錯,沒有做錯。可他還是選擇相信了那個……女人。我一片痴心,結果卻是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嗎?”“悲笳”似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
“你真覺得他不愛你嗎?”唐若嫣反擊,追問道。
還不待“悲笳”回答,她又繼續問道:“其實你都看到了,不是嗎?風易棖在剜蔭草和天蘭冠之間,他終是選擇了先去採摘天蘭冠。那麼,你的那個他呢?你不是他,你又怎麼知道他那時是怎麼想的呢?”
“不要再說了,你懂什麼?”本來移到下面的眼睛,現在一上一下,而大嘴也在臉上傾斜。於是,眼睛與嘴巴在臉上形成了一個叉。
“又不是你經歷過的事情,你又懂得什麼啊?”
“可你經歷過,我以為你會懂的。”兩人僵持不下,唐若嫣道,“你承認了,你是悲笳,尚曇……”
尚曇,尚曇……
“悲笳”一下子頭都要炸開了……
尚可,曇花一現……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允許你胡言亂語。今天,我一定會殺了你。這樣,你就再也不會胡說八道了。這裡將會是我的世界,而我也不需要聽別人的了。”
“別再自欺欺人了,你該知道的,他一直都很愛你……”
“胡說!你懂什麼是愛嗎,就把‘愛’字一天天地放在口頭上。你不懂,就不要瞎說。”
“我知道,他從始至終都喜歡著那個……小賤人!我就想知道,神族的人究竟是有什麼魔力啊,可以隨隨便便……讓一個人變心?”
“我仔細看過了,神族啊,他們只不過是除了一張臉,其他一無是處。”
“悲笳”腦海中浮現出了陸溱知的那張臉,繼而又想到了陸溱知不是她對手的事實。
“你執念太深了,尚曇。”
“不要喊我這個名字,我不是她,不是她。”
“可你已經承認了。”
“何時?我從未承認過!”
“在你還記得他的時候。”
“別廢話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本想讓你放下心中執念,看來你反而越陷越深了……”
靈力籠罩天地,戰鬥才剛剛開始……
此時,陸溱知和風易棖已經在旁邊不動聲色地看了好久的戲了。
本來,這就是演給“悲笳”看的一場戲,從傀儡夜襲那一晚開始。
而“悲笳”,她原來的名字叫做尚曇。
其實,在那一夜唐若嫣將陸溱知喊走說話的時候,真正的唐若嫣就已經躺在了寂湖之底。此後的唐若嫣一直都是尚曇的離魄。
至於魂魄搶佔了唐若嫣身體的那個說法,自然是說給尚曇的魂魄聽的,她那時一直都偏執地認為自己才是尚曇的離魄。
執念太深,怨念入骨,因而魂魄才變成了那副可怕的模樣。相由心生,從頭到腳的顛倒,同時人不像人,妖不像妖,鬼不像鬼。也許,盛開著的互葉梅就是尚曇最後的一絲美好的念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