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
也許,悲笳的目的就是折磨呢。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悲笳還真是惡呢。
“或許吧,我對她並不瞭解。”思考良久,陸溱知才得出了這麼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你可知她前不久停留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看到陸溱知不解的神情,“悲笳”似是很滿意,“她是為了滅我,可我哪裡會輕易讓她得逞呢,自然是我逃掉了啊。連自己的離魄都可以狠得下心,難道她還不是個惡人嗎?”
“所以,你要幫我,幫我殺了她,這樣我才能安安穩穩地留在這世上啊。”在說到“殺”這個字的時候,“悲笳”的情緒十分激動。
“你是想要借我的手去殺了她嗎?”陸溱知直接說出了“悲笳”心裡最深層的想法,一語中的。陸溱知看到了那張大嘴的唇瓣輕微顫抖。
“是又如何?難道你找她不是為了殺她嗎?”又是那讓陸溱知感到悲傷的眼神。而這次,除了悲傷,似乎還有憤怒。
陸溱知定了定心神,她不想再被別人影響到自己的心情了,即使她也無法抵擋那股侵蝕她內心的力量。
“我要怎樣對付她,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而我也不會受你的影響。”陸溱知咬牙道,“可你想要殺她,雖說不能親自動手,但還是有其他方法的,不是麼?你殺她,我也不會阻攔。”
陸溱知不想自己牽扯到其他人的恩仇之中,她也不願成為別人手中的利劍。而她陸溱知只為自己,為她值得的人,情願心甘,但絕不會是面前的“悲笳”。
“在實力方面,我確是不如你,恐怕是幫不了什麼忙了。”陸溱知這算是委婉拒絕了吧。
“你能幫得了我,自然能幫得了我。”眼見著,“悲笳”的上唇都到了眼睛的下面,“我說你能你就能!”
原本白瞳竟染了血色,猙獰不休。
“是有其他方法,方法就是你……手中的劍……”
“所以,你要替我去殺了她!”
“你們神族不是自詡正義嗎?不是最愛多管閒事了嗎?現在,我的生存受到了威脅,難道你能忍心看到惡人殘害無辜嗎?”
聽聞“神族”二字,陸溱知終是閉了閉眼。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聽人提起過這兩個字了。
“悲笳”能知道她是神族之人,應該也不算奇怪吧,畢竟前者比她強了太多太多了。
從前,神族無限風光,可自從隰問心死後,便鮮有人會提起。
從前,神族庇護人族,而今,人族卻在暗地裡嘲諷神族,說,隰問心死是活該……
可明明,隰問心是為了救人族才從這世上消失的啊。
邪族敗,神州安寧,可世上再無隰問心,而陸溱知也再無母親。
可嘲弄也便罷了,或許隰問心是做錯了一些事情吧,可有些人就不該覬覦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們貪婪而又卑鄙,這才讓陸溱知暫時躲到了這神州大陸上。
說起神族,陸溱知骨子裡至少有一半流淌著的是神族血,她的骨血裡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不容踐踏,不容侮辱!
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抖動,陸溱知揚起下巴,頗有“不可一世”的姿態,望向那紅瞳。
“可你不是那些弱小無助而又善良的人,你不是值得我去維護的人。而我,身上也沒有神族的使命!”是的,自從隰問心死的那一刻,所有的使命皆化作雲煙,隨風散去。
陸溱知始終知道,天下大有惡人在,天下也大有善人在,而更多的是那些跟風站隊、半善半惡之人,而她要做的無非是要無愧於心。
“呵,無論你幫不幫我殺了悲笳,我想我們接下來的目標都是一樣的吧。你現在一定很想找到悲笳,以及與她同行的那位少年吧。因為,絕雲不開鋒,侵晨劍就永遠只會是一把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