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光澤的珠子從地上升起,聚集到一處,瞬間紅光奪目。而那顆散發著白光的珠子,冉冉升起,一下子包裹住了紅光。
長葉綠澤,五瓣紅光,那白光中夙霧草應運生長。
風易棖和陸溱知二人同時望著空中的白光。
“那是……”
“夙霧草!”
風易棖眼睛睜得好大。
“三表哥,小心些,別看太久。”陸溱知提醒道。
只是一會兒的時間,風易棖就迷失了自己。
陸溱知心裡暗叫不好,趕忙握住了風易棖的手。
兩人一同進入了夙霧草的幻境之中。
幻境中,兩人相看一眼。
“這是?”風易棖疑惑道。
“跟緊我。”陸溱知拉著風易棖的手,往前走,穿過白光。
也許,這不是幻境,而是一個久遠的回憶。
有聲音傳來……
“良衿,你看你哥哥多厲害,小小年紀已是全族之中前二十的存在。你再看看你,整天玩耍瞎鬧,凡是和你同齡者,實力都在你之上。明明都是我薄家的孩子,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吶!”上座的男子似是恨鐵不成鋼。
“父親,衿兒已經很努力了,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站在下面的小女孩眨著水汪汪的眼睛,一臉委屈。
“不知道為什麼?那就好好找找自己身上的問題,我整日裡也沒見你勤奮刻苦過。”上座的女子則一臉嫌棄。
“母親,不是的,我……”小女孩很想解釋,卻又被打斷。
“我每次看到你,不是逗貓就是爬樹的,你說你何時刻苦修煉過。沒有努力就是沒有努力,你現在的等級就是最好的證據,不用多說了。”女子轉頭對身旁的男子說道,“阿晝,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把良衿送去西荒夜磨鍊磨鍊吧。”
女孩雖小,但她也知道西荒夜是何地,她的眼淚都快溢位來了,卻不敢哭。
明明就不是的,她是在救它們。
她長這麼大,母親就來看過她兩次。
第一次薄良衿在為受傷的貓療傷,第二次她在幫助樹上受傷的小鳥。為什麼她的母親總是不相信她呢?
她沒有偷懶,她沒有不刻苦,只是恰好母親來時她在做別的事情而已。
母親不在時,她總是一個人默默地修煉,受傷,抑或是死裡逃生。可那時,母親都沒有出現在她的身邊。
薄良衿,終究是比不上她的哥哥薄良衣的,在她父親與母親的心中。
“西荒夜,那地方,乃陰冷之地,活人死,白骨腐,良衿若是去了,會不會……這對她會不會太殘忍了些。”男子名為薄長晝,是妖族的大長老,他對於他這個女兒,始終是有些不忍的。當然,也只是一些些罷了。
“殘忍?不殘忍的話,怎能算得上是磨鍊呢?良衿若是再繼續安逸下去,只會成為一個普通的妖。難不成你想讓她永遠躲在我們的羽翼之下嗎?阿晝,那是對她的謀殺啊。”女子很不滿意男子的說法,反駁道。
謀殺麼?
原來,待在家中就是謀殺了啊。
或許,讓薄良衿去西荒夜才是真正的謀殺吧。
尚顏究竟是真的讓薄良衿去西荒夜磨鍊呢,還是去送死呢?
尚顏不喜歡薄良衿是事實,可她是薄良衿的親生母親這件事情也是事實。
又有誰能猜得透一位母親的心思呢?
世有四險之地,東有燃天之域,南有南蠻九嶺,西有西荒夜,北有北海窮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