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幼兒園,小草莓左等右等,瞧見孤零零的街道盡頭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大奔。
開心的招手,看到從副駕駛下來的澤希,蒙的一個快跑,撞進澤希的懷裡,然後深深的吸一口。
聲音悶悶的道:“姑姑。”
“餓了吧,吃點草莓餅乾墊墊肚子。”澤希揉揉小草莓的頭道。
那聲音柔柔的,就像是別人家的媽媽。
周非非雖然對是她媽媽,但她總感覺父親和母親之間,根本容不下第三人,比如現在,這種長長兩個人都一起把她忘在幼兒園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要是姑姑是她媽媽就好了,姑姑又溫柔,又漂亮,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皂角香。
“上車吧。”駕駛座上,嘉樹把手機遞給澤希道,“小草莓想吃粥,我們吃大碗哥吧?”
“聽你的。”澤希給小草莓繫上安全帶道。
嘉樹看了後座,很自然的摸出幾顆糖和巧克力塞到澤希的手裡。
小草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畫面了,基本上,每次上車,嘉樹都會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堆好吃的,塞姑姑手裡。
“要是我長大了,也要找姑父這樣的好男人。”小草莓從澤希手中的巧克力中挑了一塊最喜歡的,撕開含進嘴裡,感受著唇齒間的濃稠的甜,眼睛望著窗外一晃而逝的燈影道。
“好啊,到時候,小草莓要是找到了,可要告訴姑姑。”
小草莓眼神有點怔愣,在家裡,她說自己長大了搖嫁給誰,周非非都會擼她一把頭道,還早著了,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澤希愣了愣,好像想起什麼,矯正道:“叫表哥或者舅舅都可以,但不能叫姑父。”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嘉樹在駕駛坐笑道。
但小草莓從中聽出了一些無奈和苦笑。
嘉樹對澤希的心思,嘉樹很清楚澤希應該看出來了,只是不曾打破,怕那層玻璃碎了,便回不到從前了。
晚上哄睡小草莓後,走出房門,澤希突然劇烈咳嗽,跑到廁所,把門反鎖。
澤希的身體在短短的一個月內迅速瀕臨死亡,全身的細胞在不可逆的衰退。
雖然還沒有表現出來,但澤希能感覺到體內器官的變化。
澤希咳嗽完,開啟水龍頭,洗了一遍又一遍。
還塗了很多的香皂,確認嗅覺敏銳的嘉樹也聞不到,才開啟門。
一開門,對上嘉樹擔憂的表情,澤希蒼白的臉色僵了僵,“哥,你在門口做什麼?”
“有血的味道。”
“我來月事了。”
空氣中一片寂靜。
嘎吱一聲,打破了這許久的靜默。
草莓摟著粉色的兔子玩偶,從門裡探出一個頭,小聲道,“姑姑,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可以呀。”澤希揉揉小草莓的頭,頂著嘉樹複雜的眼神回到了房間。
幾天後。
澤希的身體在肉眼可見的消瘦,最近也經常無精打采,領導勸澤希請病假,去醫院看看。
結果一進醫院就在沒出來了。
當嘉樹聽到醫生說完澤希的病情,看著緩緩下到自己面前的電梯,發愣。
電梯門開啟,卻沒有人進入。
嘉樹開啟的安全通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