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涼的雨滴滴答答的下著,澤希執一把雨傘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
他定定望著角落蜷縮一團的孤影。
那是一個滿身髒兮兮的少年。
少年挑著鳳目,諷刺的大笑著。
那笑聲在黑夜十分滲人。
欺凌他的混混聽了這笑,眼睛血紅,更加狠厲的打他,並且怒吼著:“不準笑,閉嘴,我叫你閉嘴,你聽到沒有。”
但少年依舊笑著。
小混混氣急,拿起一塊石頭就往他嘴巴砸。
就在這時,少年望著那塊石頭,笑的更加瘋狂:“來啊,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邊大喊,邊大笑。
小混混看著少年病態的笑,脊背一陣陣的發涼,竟嚇得後退了兩步,手一軟,石頭啪嗒掉落在地。
眼前的少年柳眉鳳目耷拉著,半死不活,但被打得吐了血的嘴角卻仍瘋狂的大笑著。
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小混混想到這,手更軟了,在也抓不起地上的石頭。
但兄弟在後面看著,他不能表現的很慫,裝模作樣的轉頭,帶著兄弟逃跑前還假裝好心的,啐了口口水,罵道:“我暫且放了你,神經病。”
小混混走後,少年仍然在笑,但笑聲中卻透著股悲涼。
姜滾找了一個角落,邊處理著自己的傷口,邊望著淅淅瀝瀝的雨,心底嗤笑。
獸類若是受傷了,便會自己躲起來舔舐傷口,他有時覺得自己也和那些畜生一樣,以後,大概也會一直這樣孤苦伶仃下去吧。
就在這時,姜滾耳朵一動,身體微弓,漆黑銳利的眉毛下漂亮的鳳目噙著抹冷笑。
又來人了嘛?
但預料中的捱打並沒有出現。
那幾個剛剛打他的混混鼻青臉腫的摞步而來,腫成粉饅頭的臉上一雙眼睛全是驚恐,鞠著恭,彎腰,對著姜滾大喊:“對不起,我不應該欺負你,對不起,我不應該欺負你,你放過我吧。”
說著,又齊齊跪下,一邊打自己的臉,一邊哭嚎著:“對不起,對不起。”
姜滾那波瀾不驚,一直帶著冷笑的臉僵了僵,但脊背依舊緊緊的繃著。
“太小聲了,大聲點。”澤希慵懶的道。
澤希聲音不大,卻像是一股陰風,吹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帶頭的混混全身一顫,偷瞄澤希,見澤希嘴角幽幽的彎著,眼睛也在瞧著他,那琥珀色的眸子如地獄的寒潭,兩聲詭異的輕笑抖落。
落在他的心地,只剩下惶恐,於是更加賣力的給自己一巴掌,在也不敢去看澤希。
姜滾瞧見了澤希這極致驚悚的笑,原本臉上的無聲的冷笑一僵,緩緩收了,只餘慘白。
“竟然道歉了,就滾吧。”
那些混混聽了澤希的話,一點都不敢含糊,用最快的速度跑了。
小混混中有好奇的,打算躲起來偷聽,卻被帶頭的混混拎著耳朵帶走了,邊跑,邊壓低聲音怒罵:“你不要命了。”
“你到底是誰?”姜滾脊背貼著牆,警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