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廣成道,“楊斌,多謝你了。我母親不喜歡見陌生人。”
我道,“不會吧?這可是醫院,一個病房裡怎麼說也得三個人。不見陌生人可不行啊?”
王廣成道,“不是的,只是,哎,她不喜歡人家打擾她。”
我道,“好了,別再找藉口了,我既然知道了,這一面總得見不是?廣成,我們是兄弟,兄弟就不應該分彼此,你說是嗎?”
王廣成道,“這個,我?”
我道,“別再說了,走吧,我去看看伯母。”
我叫父親在旁邊的凳子上等一下,然後去外面買了兩箱牛『奶』。然後和王廣成一起上去。
他母親住的是內科,在三樓。我們很快就找到了病房。
王廣成忽然站住了,看著我道,“楊斌,其實,我是騙你的,不是我母親,而是我的、一個朋友。”
我道,“什麼朋友?值得你為她交錢?”
王廣成道,“女朋友,她是和我一起出來打工的。可是,卻忽然住院了。我不得不負這個責任。”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道,“你們訂婚啦?”
“沒有,”王廣成道,“他父母不同意,將她許配給了另一個家人。訂婚那天,我就在外面吹哨叫她,然後我們就悄悄的跑出來打工了。”
“哦,原來是私奔啊?”我道,“還真是奇情。值得表揚。那她得的是什麼病?”
王廣成道,“還在觀察,我這不是剛帶她來住院嗎?”
我道,“那你們以前住什麼地方?”
王廣成道,“以前本來住的是地下通道。但是我給她找到了工作,在一家玩具廠上班,我就在旁邊給她租了房子。後來我也到了盛大做業務員,因為距離遠,我只好和你合租了。可是就在那幾天,她忽然就發高燒了。我帶她去診所看,打吊針,沒什麼效果。我們的錢,很快就用完了。然後診所將我們攆了出來。我們想來大醫院看的,可是這不是沒錢嗎?人家也不收不是,就一直拖了。她也一直堅持說沒事,沒事。每天都還堅持去上班。可是今天卻忽然暈倒在了廠裡了。她的同事們將她送到了醫院,我才趕過來的——”
我道,“你隱藏得夠深的啊,難怪我以前很難看到你的身影。可是你怎麼又想要和張家興去追付豔呢?這不是『亂』彈琴嗎?”
王廣成道,“說起來慚愧,其實是我想給她借錢。可是人家和我又不熟,怎麼可能會借錢給我呢?當然了,我也想像你一樣,泡個富婆,然後就可以把青豆的病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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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那你怎麼還要跟我租房子住呢?”
王廣成道,“那時候,她不是還沒有病倒嗎?我們以為,這一個月過去,我們的境況也就好起來了。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道,“那你現在的錢夠花嗎?”
王廣成苦笑道,“只夠交兩天的醫『藥』費。但是不管它了,只要能進醫院就好,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在褲兜掏了掏,『摸』出一小沓錢出來。遞給他道,“你先拿著,給你女朋友看病。我估計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個水土不服或者是傷風感冒什麼的。因為拖時間長了,才會這樣。加上那些小診所,只顧著賺錢,根本就不想給你看好病。”
王廣成嘴唇哆嗦著,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我將錢放進來他的手裡,道,“我們是兄弟,這是我借給你的。等哪一天你有錢了,再還給我。”
王廣成道,“兄弟我真的太謝謝你了。可是,你父親?”
我道,“放心吧,我父親的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而且我也做了估計,最壞我也能承擔得起。你就好好的給你媳『婦』治病吧。人家跟著你出來,你可不能對不起人不是。要不然,你也太不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