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惟沒有忽略莫瑤臉上的異色，笑得溫柔，“莫公子，你也累了，不如留在這裡好好休息……”
莫瑤身體瞬間僵硬，閉上雙眼深吸幾口氣，輕咬水潤紅唇，盯著他說，“不行，我也要跟著你去，命案就命案，有什麼大不了。”
他勾起唇，凝著她的雙眸愈發溫柔。
***
莫瑤、向清惟、方依琴三人跟著方鶴軒，走去衙門。
莫瑤回頭望向身後絞著手絹，神情極不情願又不得不尾隨的方依琴。
“想不到表妹膽子也挺大的哦。”莫瑤輕輕一笑，低聲對向清惟說。
“表妹外表看似乖巧聽話，其實性子野……”向清惟頓了頓，換個好點的形容詞，“比較剛烈。”
莫瑤挑了挑眉，沒有忽略他的口誤，笑著打趣道，“向公子是想說野性難馴，野蠻是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向清惟嘴角一抽，趕緊澄清。
不懷好意的眼神在他身上逗留片刻後，她賊賊一笑，頗有幾分搞事的意味，“對了，向公子，我和表妹，哪個更野蠻？”
他嘴角不自然的又抽動了一下，一時間無言以對。
比漂亮他聽多了，比野蠻可是頭一遭。
說兩個各有各的漂亮容易，難道說兩個各有各的野蠻？
看他慎重又嚴肅思考的模樣，莫瑤嫣然一笑，“我開玩笑的啦，哪裡有人比野蠻的。”
他傻眼的可愛樣子逗得她抿嘴輕笑，“我這麼善解人意，聰明可愛，怎麼可能野蠻呢，向公子，你說對不對？”
向清惟再次無語，只能忍著頭疼說，“……對，你說的都對。”
他倆說說笑笑走進了衙門，還沒到停屍房，一股屍體腐爛的惡臭味來得猝不及防。
莫瑤還沒來得及捂住嘴巴，已經吸進了一口臭氣。
迅速地往後退了幾步，扶在牆邊乾嘔起來，莫瑤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快把腸子都吐出來了。
早知道要來看命案，剛才就不吃這麼多了。
她皺著眉頭，用眼角餘光睨了旁邊的人一眼，只見方依琴同樣的和她一樣扶著牆邊痛苦地乾嘔起來。
而方鶴軒則若無其事地走進了停屍房。
“沒事吧？要不你先回去？”向清惟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不由擔憂道。
莫瑤嘔得差不多了，有些虛脫的身子直起來，擦了擦嘴巴，猛然抬眸，美麗的眼睛滿滿的倔強，“不行，我要跟著你去！”
向清惟微微一怔，眼神變得柔和，唇邊浮起一抹眩目的淺笑。
拿來了兩塊白色的布條給莫瑤和方依琴。
剛蒙上口鼻的莫瑤又想吐了，趕緊扒拉下來，大口喘著氣。
“布條用蒜和姜搗碎，混著醋揉上去的，雖然不好聞，但可以抵禦屍臭和疫病。”向清惟唇角彎了彎，解釋道。
何止不好聞，簡直難聞死了，但比起腐爛的屍臭味，莫瑤寧願聞蒜姜醋的混合味，沒辦法，只好又蒙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