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
朱宸濠樂呵呵的來到前廳,向清惟優雅拱手,找了個家有急事,不容耽擱一刻鐘的萬能藉口。
“既然家有急事,本王也不便留了,確實非常遺憾。”朱宸濠黯然輕嘆一聲。
“下次兩位公子再來江西,一定要來王府多待幾天。”衝他們熱情爽朗地笑,轉到唐伯虎的眼神時卻多了幾分犀利,“唐公子,你不會也這麼巧家中有急事吧?”
唐伯虎心中一緊,微垂頭顱,眼瞼半斂,忙說,“唐某此時遊歷四方,家中並無急事。”
“那就好,那就好,”朱宸濠眼神緩了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開口,“明日我們一同去廬山作畫如何?”
雖是徵詢的語氣,卻一副不容拒絕的霸道氣勢。
而唐伯虎只能躬了躬身子,“聽從王爺安排。”
莫瑤只能在心裡對唐伯虎說聲抱歉了,萬能藉口他們先用了。
朱宸濠皮笑肉不笑的,和他們聊了幾句不著邊的事,便派僕人送他們回自己的馬車。
剛想上馬車,莫瑤似乎想到了什麼,走向跟著出來送他們的唐伯虎。
“兩位這麼一走,唐某甚是寂寞啊。”唐伯虎搖頭微微一笑。
向清惟只是看著莫瑤走去的背影,並沒說什麼。
“唐公子,”莫瑤對他恭敬地拱手,趁著朱宸濠不在,趕緊給他一個忠告,低聲說,“寧王不靠譜,請一定要和他保持距離。”
唐伯虎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萍水相逢,初次見面的人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謝莫公子的好意,唐某一定銘記於心。”唐伯虎笑了笑。
莫瑤心中忽然酸澀起來,不知道歷史還好,知道的話心裡總過意不去。
唐伯虎的後半生一直窮困潦倒,日子過得並不好。
她也不知道能為他做點什麼,昔日意氣風發的有為青年,一生坎坷,並不如影視劇中的那般瀟灑風流。
莫瑤的手緊了緊,忍痛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到他手中。
“莫公子,這是何意?”唐伯虎驚呼一聲,立馬將銀票推回去。
想起了唐伯虎的傲氣風骨,絕不願接受他人的恩惠,只好笑著說,“這能買下唐公子的一幅畫吧?”
“別開玩笑了,莫公子,唐某現在的畫並不值錢,別說一幅了,幾幅都可以。”唐伯虎臉上泛起一陣紅,尷尬地看著她,乾笑了兩聲。
“那好,這錢就當作預訂唐公子的畫了。”為了化解尷尬,她笑著開口。
唐伯虎只好收下了,“莫公子,等畫作好了,唐某送去京城給你。”
“不用急,慢慢畫。”
雖然莫瑤說得輕鬆,但唐伯虎總覺得佔了別人便宜,很不好意思,拿出一塊玉佩,“莫公子,唐某也沒什麼東西送給你,這塊玉佩就當作禮物送你了。”
見莫瑤不肯收,他又說,“這玉佩不是什麼值錢之物,請莫公子不要見笑。”
“謝謝了。”莫瑤對他拱了拱手,拿起玉佩,色澤潤白,浮雕雙螭紋,玉質普通。
上面刻著唐寅兩字,原來這是唐伯虎的隨身玉佩。
連他的隨身玉佩也收了,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