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曉琴白了一眼丈夫,後來又覺得氣不過,在陳培松大腿上扭了一下:“以後我們科室聚餐,你不許再去了!”
“行行行,我也不想聽你們一群女人聊八卦。”
老陳皮糙肉厚也沒覺得疼,只是看著妻子仍然有些擔憂,於是建議道:“你要是真的不放心,不如問下宋作民,他的身份地位,掌握的資訊肯定比老關她們準確。”
“對啊!”
毛曉琴幡然醒悟,立刻就給這位“親家”撥了過去。
宋作民接通電話的時候應該在吃飯,有碗筷“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來。
他聽了毛曉琴的疑惑,礙於紀律也不便多說,只是說道:“剛才微微也給我電話了,她說陳著同樣建議全部清倉。”
“啥?”
毛曉琴愣了一下,心想兒子可真行,一碗水端得很平,同時兼顧了老孃和媳婦。
“我的想法呢……”
宋作民繼續說道:“年輕人做什麼都要堅持自己的立場,錯了也不怕,權當是一場經驗教訓,這種教訓遠比多賺多少錢,少虧多少錢對人生更有意義……”
這番太極打得毛曉琴和陳培松面面相覷。
結束通話後,毛曉琴忍不住說道:“聽宋作民的意思,難道兒子清倉是一種錯誤行為?但是因為太年輕了,所以他覺得教訓比金錢更重要。”
陳培松沉默半晌,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
“那……”
毛曉琴剛要說些什麼。
就聽到陳培松語氣突然一個轉折,他神色也突然嚴肅起來了:
“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宋作民他們已經預料到這將是一場史無前例、並且避無可避的金融浩劫,所以就算以他的身份,也不敢違反紀律提前發聲。”
……
在珠江帝景那邊,宋作民和陸曼確實正在吃飯。
這陣子為了安撫妻子,保證妻子不因為閨女夜爬白雲山的事情“發瘋”,宋作民都儘量在家吃飯。
兩人坐在寬敞奢華的客廳裡,長條桌上擺了好幾盤菜。
沒有太多大魚大肉,相反綠色食品比較多,拌著一盤陳著他們家送過來的純天然魚乾。
陸曼自然是一下都不會碰的,但是宋作民吃得有滋有味。
“剛剛是誰的電話?”
陸曼好像是聽到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名字。
“陳著的母親。”
宋作民夾了一條魚乾送進嘴裡,解釋道:“問一下陳著股票清倉的事情。”
“哦。”
陸曼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是在鼓勵陳著繼續持倉。”
“這小子不會聽的。”
宋作民看了一眼夫人,笑了笑說道:“他應該是那種做了決定就輕易不會更改的人,與別人的建議沒多大關係。”
“哼!”
陸曼冷哼一聲:“看來你還挺了解他的,所以就連閨女來詢問意見,你也說讓她和陳著保持一致。”
宋作民抬起頭,讓家裡的一個保姆進書房去打掃衛生,讓另一個保姆去樓下扔垃圾。
直到客廳裡只有夫妻倆,宋作民才低聲說道:“你信不信陳著十月份的時候,他就判斷國內金融市場必然會崩盤,甚至還提醒我做一些準備免得波及自己。”
陸曼目光晃動著,顯然是不太相信。
宋作民知道妻子的偏見仍然很大,這種偏見語言是沒辦法勸導的,只能嘆了口氣說道:“反正陳著不是一般的年輕人,他身上有很多超乎年齡的優點。”
“嘁~”
陸曼嗤之以鼻:“你不會因為一些小魚乾就被收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