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頭很大,身子很長,身下還有短小的四肢。遊動時,它的長尾如波紋般快速擺動,身下四肢卻一動不動,如同裝飾。
當它以極快速度游到程志風近前,猛地張開裂到雙腮的大口,露出細密的多排鋒利尖牙,卯足了勁兒,那樣子好像恨不能將程志風的骨頭一口嚼碎。
程志風雖然在水下行動不如在陸地上那麼敏捷,但他還是及時作出了反應。
當那大頭魚咬到他身前不足半米處時,他抓緊繩索,雙腳猛地踩踏身後牆面,整個人如魚箭般斜著向大魚頭頂射出,過程中他抬腳踩到魚頭借力加速,並如蝦一樣弓起身子,將繩子套進大魚口中。
大魚一口咬空,但仍不放棄,還想追咬。
程志風拉緊繩子,將自己牢牢固定在大頭魚的背部。
因為繩子勒在大頭魚巨口的雙角,避開了那些鋒利的尖牙,只與大頭魚堅硬的顎骨摩擦,無法斷開,使大頭魚陷入了躁怒的瘋狂。
它在水中拼力旋轉翻騰,甚至幾度向堅硬的牆面上沖撞,卻始終無法將程志風甩下。
程志風雙臂肌肉繃緊,青筋畢露,拼死不鬆手,哪怕身體被撞到牆上,擦破了皮肉,他也絲毫沒有放鬆一丁點力氣。
大頭魚如此掙紮了許久,見背上的獵物始終無法甩掉,終於停了下來。
就在程志風以為自己已將這大頭魚馴服時,那大頭魚竟然遊了起來。
不好!
程志風立刻意識到,大頭魚不可能好心將他帶去洞外,一定是要將他帶回到山洞深處,甚至一直將他帶到山體下的地下河中去。
如果真任由大頭魚將他帶走,當水下魚鰓呼吸器失去效用之後,他必然會被活活淹死,甚至屍骨全無。
程志風憋足了一口氣,只單手抓緊繩子,另一隻手掄圓了拳頭,一拳拳用力打在大頭魚的頭上。
雖然河水卸掉了程志風很多力量,但他的力量本就遠超常人,那大頭魚根本就頂不住。
幾拳頭下去,大頭魚再次陷入瘋狂,開始不辨東西地到處亂撞。
程志風也不管那麼多了,緊緊貼在大頭魚背上,繼續用拳頭往大頭魚的頭上招呼。
大頭魚漸漸不支,速度越來越慢,沖撞的力道越來越輕,最後終於一動不動,緩緩翻起肚皮。
程志風長長鬆出一口氣,停下了拳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剛剛還一副死樣的大頭魚忽然又動了起來,趁著程志風懈怠,一個掃尾將程志風拍打出去。
趁程志風還沒下一步動作,大頭魚張開大嘴,扭動身子,將口中繩子終於甩掉。
就在程志風暗道不好,以為大頭魚會再次向他沖來時,那大頭魚竟然甩尾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程志風沒有去追,不僅僅是他知道自己追不上,最關鍵的是,水下魚鰓呼吸器已經在報警,可持續使用時間已經不多。
於是他依靠腰間的繩子來辨識方向,繼續向外游去。
終於,當他再將頭冒出水面時,已經到了洞外。
天上月朗星稀,水面上寒風刺骨,岸邊焦急等待的三人揮手低呼。
孃的!終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