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伯母的病壓根就不用愁了!老大這些天為了這件事,天天操心勞神,可是就算是用田威去逼那老東西說話,那老東西都閉口不談那件事,就咬死說自己不知道。\ 同步更 新百度搜黑巖谷;”
王胖子審問的手段,顧淺溪是見過的,先摧毀精神在摧毀身體,這樣的審問都沒有問出什麼來,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啊!
“那背後這批人是誰,你們查到了嗎?”顧淺溪問道,王胖子扁嘴搖頭。
忽然,王胖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一天這老東西說想要見你,當時老大沒同意,這老東西會不會是想把事情告訴你啊?”
顧淺溪有點吃驚,想了想好像不無這種可能。王胖子帶著她往醫療部那邊走,佈局跟之前一模一樣,拉開簾子就是一個玻璃窗,裡面赧然躺著田祥。窗簾拉開帶來的光線驚醒了田祥,田祥看見顧淺溪時微微愕然,眼淚不期然的就落了下來。
看見他老淚縱橫,哭得那麼壓抑的模樣,顧淺溪心也跟著發酸。只要看見他,就會想起當初母親經歷的一切。看見他就會想起,這些年來,顧家經歷的風雨。不能說都是拜他所賜,但是跟他絕對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田祥啞著嗓子哭得泣不成聲,“夫人……是不是……快不……行了?”
顧淺溪眼眶泛紅,想進去。王胖子怕出意外,給了她一個電擊棒。顧淺溪剛走進去,王胖子忽然一愣,“超腦好像找到路徑連結到老大了。”
“那你先過去,我跟他說幾句就過來!”
“你自己要小心!”王胖子非常警惕的囑咐了她一句,等王胖子走了後,顧淺溪拿著電擊棒走了進去。田祥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了,身上可見多了不少傷痕,才匆匆幾天,比顧淺溪上次見到的他要蒼老的太多太多了。
田祥看著她,啜泣的厲害。“小姐,夫人……她……怎麼樣……了?”
“今天是最後期限了。”顧淺溪望著他,忍不住的鼻尖泛酸。“之前或許還能每天沉醉在夢境裡面,最多隻是分辨不清現實和夢境。而現在,醫生說恐怕她以後都只能活在身體的軀殼裡。”
田祥錯愕的抬頭,“什麼意思?”
顧淺溪幽幽的望著他,一臉悲慼。“過了今天,再無法救治,母親就會腦死亡。”
田祥呆住了,喃喃的道,“怎麼會這樣……他們只是說,這個會讓夫人失憶,不會讓夫人記得之前的事。”
“田伯,我們顧家從沒有對不起你過,或許你不知道。在你夫人帶著孩子逃跑的那段時間,我父親曾經派人幫你找尋過。你可還記得那天你五十歲生日的時候,我父親曾問過你還想她回來嗎,你說緣分已盡,不想。所以,父親才沒有讓人把她帶回來。”
“我……”田祥整個人都訝然了,哭得像個小孩,張著嘴鼻涕眼淚一起掉。
顧淺溪從旁邊拿過紙巾,走近了幾步,為他擦拭著臉上的眼淚。這一擦,田祥哭的更加傷心,他嚎啕著說,“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小姐,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是我還想見夫人最後一面,當面給她磕個頭好嗎?這樣就算是到了下面,我也沒有遺憾了。”
聽著他哭的難受,顧淺溪的心也跟著難受,掉了一滴眼淚。“田伯,醫生說沒有病毒原液,母親活不過今天,我又能怎麼帶你去呢……”
“小姐,你可以去求蘇家小子啊。我是真的覺得愧對夫人和老爺,我……我要是不當面磕頭的話,我怕我都沒有顏面下去見老爺。”
“他現在被你們背後這幫人糾纏著,怎麼還能管這些。”顧淺溪啜泣了一下,伸出自己的手腕,露出剛才被王胖子包紮的傷口。“我都是好不容易才從那些人手裡逃出來的。”
“不會的,小姐,你帶上我,他們絕不會再傷害你了。”田祥急切的說著。顧淺溪垂著頭,聲音更低了,帶著濃烈的悲慟。“他們那天晚上還對你開槍,要不是袁清拉了你一把,田伯你那天晚上就會見到我父親了。”
“我還留了後手,他們現在發現了,肯定不會殺了我的。”
“沒用的,田伯你忘了嗎,他們那群人都是一群畜生,喪心病狂的什麼事做不出來。就算他們不殺了你,蘇承墨他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的,我得知他們這次帶了蘇家那小子的致命把柄,他肯定自顧不暇,不會管我!那些人這次肯來救我,就肯定是看到我留下的書信,知道我清楚檔案的下落,我……”田祥急切的嗓音戛然而止。
致命把柄?顧淺溪正在疑惑等著他說下去,見他忽然頓住,連忙悄無聲息的揪了自己腰側一把。眼眶頓時蒙著淚,泫然欲泣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