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田祥走到這一步,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你當時不過是一個小孩,你懂什麼?明面上是介紹物件,暗地裡是來羞辱我的!人家姑娘壓根看不起我,說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管家,就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沒有說什麼!可是我老婆在住院治療的時候,我跪著向他借三萬塊錢他都不願意借給我!是誰逼著我走向這一條路的?是你爸!顧守義!”
“而我還把你母親帶到了老家守了她半年,那次要不是她偷偷跑出去,自己把腿摔斷我沒有辦法,我也不至於把她交給那些人!”
聽到這裡,顧淺溪算聽懂了!可恰恰就是聽懂了,才會越漸看不透眼前這個有點癲狂的人。三萬塊,就可以背信棄義?他們顧家對他二十多年的情誼,還不及這三萬塊錢。
顧淺溪笑了,如果父母知道田祥背叛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當年介紹物件的事,怪母親沒有說清楚,不知道怎麼就傳到別人耳朵裡成了顧家想要找物件。那姑娘就以為是父親顧守義要找,找人來說了,那媒人也沒說清,我母親就說讓兩人見一面。之後田祥回來什麼都沒說,還是母親多方面打聽才知道原因,怕傷及田祥的自尊心,沒有再去著手這事。
還有那三萬塊錢,在六年前這三萬塊還算比較值錢了。顧淺溪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她知道父親一生清廉,是不借還是拿不出來這點只有父親才知道了。
原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脆弱的就像一張紙。當初要是田祥能相信父親有苦衷,也能跟母親交流下自己的想法,事情是不是就不會到這一步了?
知道事情的緣由後,顧淺溪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有種空落落的難受,是為父母也是為了這件事。
一個溫暖的大掌忽然覆在她的手背上,顧淺溪側頭看去,接受到蘇承墨眼神裡的關心,顧淺溪想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但是人在下一秒就被他拉入了懷裡,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非常霸道的開口。“我並沒允許,你可以為了別人難過!”
他的意思是,自己只能為他難過傷心?顧淺溪在他懷裡失笑,無語。
蘇承墨看了袁清一眼,袁清便會意,從桌上將資料拿起,拍了王胖子一下,兩個人一起往旁邊走去。很快,兩個人出現在玻璃窗戶裡面。
袁清翻動資料開始前,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紳士的開口,“那我們開始了?”
田祥警惕的看著他,沒吱聲。袁清就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將資料翻開,“在開始之前,我友好的提醒你,接下來你所說的,最好不要有半句假話。”
“現在假定你背後的這批人為a,首先,是你主動找到他們,還是他們先找到你?”
田祥高冷的哼了一聲,閉上了嘴。袁清也不惱,依然坐的筆直在那,只有王胖子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逼的田祥睜開眼。王胖子咧嘴一笑,“田伯,趕緊說吧。你或許不知道袁清的手段,但是胖爺我看在咱們這麼久的交情上提醒你,真的會生不如死的!”
田祥恨恨的瞪了王胖子一眼沒吭聲,王胖子聳了聳肩,特別惋惜的嘆了口氣。“那就……對不住啦!”
王胖子說著,將放在這個房間角落的箱子開啟。把箱子提著放在袁清面前,開啟的箱子中,全是一小瓶的液體,有的無色有的有色。袁清像是考慮過後,指著其中一個小瓶。王胖子就從他坐著的這個桌子下,抽出抽屜拿出了一條沒拆封的針管。
王胖子拿著這針管,手法非常笨拙的將小瓶裡的液體抽到針管裡去。顧淺溪看著他們的動作,有些吃驚,“這些……都是你調配的藥劑?”
司徒安然無所謂的點頭,“準確來說,是還在研發中的藥劑。”
“研發中……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這個藥劑有什麼副作用和效果?”
“效果,大概知道吧!至於副作用……這不就等著靠實驗來體現嘛!你看,我都準備好研究日記了!”說著,司徒安然擺了擺他邊上的一本冊子,上面還是一片空白。
顧淺溪看的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
兩人的對話,田祥也是可以聽見的,他的臉色迅速發白。看著王胖子手裡的針管,嘴唇有點顫抖。袁清再次開口,“是你主動找到他們,還是他們先找到你?”
田祥只盯著針管,沒開口。王胖子也就不等了,反正田祥動彈不了,他想了想問了聲。“老四,這針可以紮在脖子上嗎?我看那裡也有血管啊!”
“我還沒試驗過,你可以試試,我正好記錄下實驗結果。”
“哦!可是這還沒開始玩,萬一弄死了咋辦!”
“這不有我嗎?”
王胖子聽了他的話,咧嘴笑歡了。“那田伯,胖爺我就對不住了!”
說著,也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拿著針紮在了他的脖子上,慢慢把藥水輸入進去。那邊司徒安然果真拿著那本冊子,開始記錄起來。王胖子可是沒有一點醫護知識的,針管裡的液體輸入的特別慢,田祥的情緒漸漸崩潰,旁邊的心臟監護儀上顯示他的心臟在急劇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