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過年殺豬即視感。
他從車窗探出個腦袋,瞬間瞪大眼睛,激動地撞到頭也沒顧得上嚎:“陸洺!你還敢抽煙!”
說完腦袋鑽回去,長腿一跨,從駕駛座出來,三兩步跑到馬路牙子上:“拿來!”
陸洺心虛地把沒來得及點的煙往身後藏,瞧見不遠處的垃圾桶,估摸著在不被抓到又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把髒物丟進去的機率有多大。
不太大——為0。
一步還沒邁開,宋野突然逼近,將他囚在車身和胸膛之間,陰影落下,他呼吸猛地一滯,往後踉蹌一步。
冰涼的車身抵住後背,又是涼得一抖。
聲音更是沒底氣:“你你你做什麼?”
十年不見,這小子吃激素了,怎麼竄這麼高?
宋野不語,眉眼低沉,一手控住他肩膀壓在車上,一手伸到他身後,拽住他拿煙的手往外拉。
“放開!”陸洺僵著身體較勁,不肯松。
一位買菜路過的大娘道:“誒喲,現在的小年輕哦,太開放嘍,顧及一下我們這些孤寡老人吧。”
兩人同時意識到什麼,各自松勁,錯開視線。
宋野趁機奪了他的煙,快速從兜裡摸出來煙盒和打火機,得意挑眉。
金屬打火機被他上下拋著把玩,開蓋合蓋發出悅耳的聲音:“你還有害羞的時候啊,還以為你臉皮刀槍不入呢。”
香煙放在鼻尖一嗅,煙草味刺鼻,嫌棄地拿開,架在指尖轉著。
陸洺:“……”
他正想提醒宋野,他剛剛叼過,上面有他口水,可看著這人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又忍下來。
暗暗一挑眉,挺好的。
換在平日他肯定回懟,但現在他把柄還接捏在宋野手裡,咬牙幾秒後肩膀一落。
“我不怎麼抽的,帶在身上談生意方便。”
煙都是新開封的,打火機更是新展展的,深藍色表層沒有一絲劃痕。
宋野樂了,難得見陸洺好聲好氣解釋什麼,極大滿足他的報複欲,沒打算這麼容易放過他。
“不怎麼?就是抽嘍。”他曲肘搭在車頂,俯身嚴肅道,“你還記得自己是個病人嗎?”
yes!學醫就是有用!醫生vs病人,高下立判!
陸洺啞火:“我……”
轉念一想,忽然他就笑了,往前湊近點:“你擔心我?”
那張笑盈盈的臉突然靠近,宋野撐起來的氣勢陡然破碎,有些吃驚他思考的腦迴路:“怎麼想的你?”
後撤幾步,轉手連煙帶盒丟進垃圾桶,打火機自然塞進自己兜裡,挑釁似的拍拍兜。
侵佔他人私有財産侵佔得理所應當。
陸洺笑了:“送你了。”
宋野又不抽煙,留著珍藏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笑意更深,剛剛被強壓一頭的憋悶一掃而空,更隱蔽的一種情緒瘋狂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