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聽著這些債主們七嘴八舌的話語,何晨情不禁面色複雜地倒吸起了涼氣。
好傢伙,他真的是萬萬沒想到,隨便找的一個看似受到欺辱的少年,家庭情況竟然這般......神奇。
按照這些說法,以及這些債主手上千真萬確的借條,少年根本不是被這些人欺負,而是被他那個死了的爹給坑了。
少年他爹王大栓,乃是周遭相當優秀的獵人,他孃家裡也是獵戶,同樣也能跟著他爹上山狩獵,兩口子一同狩獵養家,收穫自然相當豐盛。
也正是因此,他們家的屋子才能在兩年之前買在城裡,而且還能規整得這麼像模像樣。各種物什這般齊全。
但,問題出就出在進城之後。
進城之後的王大栓,狩獵歸來閒暇多,在這城裡又沒有什麼打發時間的事情做,一來二去便在不知道什麼人的帶領之下,玩起了賭博。
他狩獵的本事確實還不錯,但那也就是正常的優秀,賺的那些錢財擺在了賭檯上,那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賭著賭著,最後家底耗盡不說,還不得不靠借債償還賭債。
乃至於最後橫屍山林,搞不好也是想著一口氣賺個大的,惹上了應對不得的勐獸而死。
可憐年輕力壯的兩口子,就這麼被山上野獸吃掉了大半,最後就留下那麼一點兒殘屍收斂。
而這些債主們一個個也都只是普通家庭,借出去的雖然說起來不過是碎銀幾兩,卻也是家中難得的積蓄。
見著王大栓倆夫妻都死了,就留下一個十一二歲不能主事兒的孩童,他們也便只得從這屋子裡找點東西抵債,以減少自家損失了。
這種事情,真的是。
何晨聽得搖頭,那少年聽得這般的事情,同樣整個人明顯氣弱無措。
見得此前那般兇的少年這個模樣,那些債主們氣焰當即更勝了,一個個叫著喊著就往屋舍的方向趕:
“王大栓家的,你要麼還上銀錢,要麼就讓我們搬東西抵債!”
“就是就是!你打人的事兒都還沒給你算呢,把東西還回來!”
“要怪怪你爹去,父債子償,這些銀錢你就是得還!”
......
在這般氣勢洶洶,而且看著確有道理的人群裹挾下,到底還是個孩童的少年明顯懵了頭。
他既想攔下這些人,又覺得攔下不對,可是真要說讓他們將自己家裡的東西再半空,乃至於屋舍都不留下,少年又確實接受不得。
或者,是該讓他們搬走一些抵債?
迷茫惶恐的少年,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了何晨。
見到少年求助的目光,何晨搖了搖頭,手一揮,無形的屏障當即阻隔在了眾人與屋舍之間,順便分出一部分將少年單獨隔開。
“我這次一定......”
“彭!”
“哎喲!”
“什麼東西?!”
“前面的快走啊!擋什麼路!”
“別擠別擠,前面擋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