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何晨主動問事,王騰便相當細緻地將很多暫未公佈的內部訊息都講了出來。
當然,並不都是公之於眾。
都說了是暫未公佈的內部訊息,那當然就只能內部傳播了。
於是,在簡單講述了敵人的身份之後,他便將何晨拖往旁邊僻靜處,又多講了一些局勢細節講給了何晨聽,並且叮囑何晨不要將這些內容告訴別人。
尤其是關於談判的事情,更千萬不要說出去。
談判......
何晨在滿臉的震撼中點頭答應。
他萬萬沒有想到,局勢已經到了這般的地步,而門派的選擇,又是......
難以想象,但又似乎確實只能如此?可是,這樣真的行得通嗎?
讓何晨左思右想想不清楚的東西,又多了一個,以至於此後繼續前往食堂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
甚至,連吃肉的時候,他都沒有再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吃肉上,肉確實吃下去了,但是這次,何晨卻沒有真切地感受到每一塊肉的味道。
思慮,讓他對肉的品嚐都變得不再沉浸了。
一路心不在焉但是毫不費力地回應著同窗們提出的簡單問題,何晨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號舍之中。
躺在自己的床鋪上,剛才王騰所講的門派計劃,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啊~要是門派真的是這麼打算的,他對未來的預期,對未來的計劃,似乎就與此前思考的又得有了天差地別的改變。
“談判......跟敵人談判,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談判,真的能有好結果嗎?”
何晨望著屋舍的樑柱,語氣複雜地自言自語著。
王騰在講明,那個隱蔽身份攻打清河藥派的勢力,正是掌控著他們悅山府府城之地的燃鼎門之後,又私下裡給他講了不少當下的實際情況。
全部都比何晨此前想象得更加悲觀。
城外的地盤全部被奪,不得控制不說,固守縣城都不是門派自己做下的決定,而是被燃鼎門強逼著壓回到清河縣城範圍。
在清河縣城周遭,全部都是歹徒,也即燃鼎門的人手,門派想不固守清河縣城,都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與其說是清河藥派在固守清河縣城不被奪走,倒不如說清河藥派的力量全都被逼到了清河縣城之內,這才有當下縣城隨隨便便就能拉出不少內功高手的情況。
熟讀眾多雜書的何晨知道,一般兩方交戰,都會盡可能地分割被攻打一方的人手,以更好地打敗敵人;
攻打城池、門派,則主要採取的都會是圍三缺一,讓被攻打一方能有撤離保命的選擇,這樣,攻打的難度也會更低。
這樣將人手全部驅趕在一處,全部圍死,任何書上都只有一個目的......
全殲!
在這樣的情況下,門派想要妥協,不敢當真硬撼很正常。
但是。
何晨長長嘆息:
“只是讓出清河,換作誰是敵人,都絕對不可能同意啊,唉。合併,醫術麼......”
是的,在這般幾如絕境的情況下,門派高層為了求活,也想出了一套應對措施。
大致的方針便是:既打又談,退以求全。
這裡的退也不止是一個層級的退。
按照王騰告知的,最優的退,是地理上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