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藥鋪劉掌櫃,他不是說他是自學成才的麼?”
“你傻啊,自學不也得有東西學才行麼,一般人家書都沒有一本,怎麼自學?”
“原來何晨竟然是劉伯伯的後輩啊,那怎麼以前沒見過,我家和......”
......
道歉這個走向雖然明顯不是學徒們所期望的方向,但是,張同俊講的“向西城藥鋪劉掌櫃”道歉的話,也算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清河藥派,一聽就知道是以醫藥立派,藥鋪掌櫃這種直接掌管藥材吞吐的頭銜,地位絕對不低,這點從劉掌櫃同時還負責採藥學徒的考核,並且無需他人複核這一點來看,便能明白他的身份地位了。
再加上,清河藥派本就不是什麼雄踞一方的名門大派,只是屈居山野邊縣的一個小門派而已,人員流動與人員晉升都相對很小,所以有點身份的人家,互相之間至少都是有所接觸,乃至於本就是通家之好。
於是,何晨在學徒們心中的形象,便一下子從一個單薄無依陌生未知,窮苦但是很能打的同窗;變成了同為藥派後人,乃至於上一輩之間關係還很好的同窗。
原本的疏離與鄙夷,都在這一刻統統化為了熟悉而自然的親近。
這,也本就是當初劉掌櫃親自送何晨報道,並且自稱長輩的原因。
“劉掌櫃......有說讓我收下這個麼?”
何晨完全沒有想過,他單方面毆打張同俊的事情,居然還能和贈書並帶他報道,幫了他很多次的劉掌櫃扯上關係。
這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麼?換成在他們村裡,只要不是打死或者打到對方的小雀雀上,那就只會是兩個小孩兒之間的事情。
但這次的事情,怎麼又是牽扯出了教頭,又是牽扯出了劉掌櫃,直接將來到縣城之後對他好的兩個大人全都牽扯出來了?
“嗯,還請你收下禮物,這方仙鹿硯臺石質緊密,手感柔滑,用來磨墨再好不過。你既然那麼喜歡記筆記,有這方硯臺在,也能更加舒心。”
張同俊不是太情願地勸了何晨一句,聽到對記筆記有幫助,何晨唰得就從他手中將硯臺拿了過來,並且當即替換了原本的制式硯臺。
見何晨收下了硯臺,張同俊偷偷鬆了口氣,看了看何晨,還想說點什麼,但是張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猶豫一下之後,還是老老實實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而張同俊一走,之前各自自顧自閒聊的學徒們,好些個吧嗒吧嗒就跑到了何晨邊上,好奇而興奮地與何晨搭話。
或是問之前到底是怎麼打架的;或是問他是不是真的一直都是張同俊單方面捱打的;或是好奇何晨與劉掌櫃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往年過年都沒見到他的......
教頭昨天跟何晨絮絮叨叨擔心的同窗關係,在這一刻不僅變好了,甚至好到讓何晨都感到困擾。
十二三歲的採藥學徒好奇起來,一點都不會比練武學徒差,嘰嘰喳喳的吵鬧下,何晨想再看看筆記都沒有機會,甚至還能有擠著和何晨做一個椅子的。
這要換成練武學徒,何晨絕對隨手就是一拳上去了,但是想到上次對著張同俊這個採藥學徒來了一下之後發生的麻煩事情,他到底還是嘆著氣沒有動手。
算了算了,等等吧。
一會兒的功夫,先生邁著步子走進了學堂,圍在何晨周圍的學徒,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紛雜散去,上午的講學,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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