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副仔細檢查起來,下身的變化讓他驚慌失措,但那是又收到胡惠的訊號,他慌亂地穿好褲子跑去一看,竟從客棧房間內拖出來一個熟睡的華袍男子!
原本怕被劉大壯撞破的恐懼頓時消失無蹤。
吳副慌亂的內心平定下來,就忘了自己下面的事情了,做過了風流鬼,覺得蘭心死也不足惜了,便跟來看胡惠逼迫蘭心跳河。
現在的局面令他懊悔不已,慟哭不止,正想把一切抖落了出來。
胡惠害怕地不斷後退,看著兒子仇恨暴怒的眼神,她衝上去想要捂住吳副的嘴:“吳副!世上那有鬼啊!你別被那丫頭片子騙了!”
胡惠這話說得自己都心虛。
胡惠本來就是想把孃家三姐那邊的紅兒安排給大壯做小房,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拒絕了,她處處找朱蘭心麻煩,想讓兒子休了她。
因為朱蘭心,她感到兒子越來越不聽自己的話,思來想去只有這個辦法能讓兒子心灰意冷。
但朱蘭心確實是一個沒有異心且聰慧的女人,胡惠挑不出刺來整治她,便高價從一個“有門道”的人手裡買來一個鐲子。
胡惠本來也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直到那個晚上她準備睡覺,見到了一個通體綠色披頭散髮的女人在她的床尾吱吱怪笑著來回走動,胡惠一眼看到了那女人手上戴的玉鐲,正是她從那人手裡買的那個。
她不敢動作平躺了一夜,直到第一縷晨光出現,那女子才消失不見,而胡惠,在床尾那女人站立的地方撿回了那個玉鐲。
於是買到手鐲的第二天,胡惠就急急忙忙地將那鐲子送給朱蘭心,並且強迫地戴進了朱蘭心的手腕。
本來胡惠擔心朱蘭心會將鐲子取下來,但朱蘭心戴了那鐲子幾天後,人愈發消瘦,鐲子在朱蘭心腕間卻越來越小,小到根本取不出來的程度。
她不知道眼前的丫頭片子是用了什麼法子把那玉鐲取下來的!
其實李昭辭什麼法子也沒用,附在蘭心身上的豔鬼被她收了,那鐲子一下就變回了正常大小。
李昭辭看著劉母的眼睛說:“你以為把那個鐲子弄掉,證據就沒有了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胡惠崩潰地看著眼前瘦小的女子。
一個戴著帷帽的黑衣男子正在此時踱步進了人群,手裡柔軟的白色沐巾和一隻精緻布袋,這兩樣東西與男子強勢沉冷的氣場格格不入。
看到賀易知,錦一等泠銘寺部下通通單膝跪地行禮:“屬下參見賀大人!”
聽到這聲頗有分量的大人二字,胡惠一下子撲了過來跪在地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對著賀易知哭喊道:“大人!!您可要為老身尋清白啊!這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丫頭片子,砸壞了我們家一隻名貴的玉鐲!還汙衊我用那玉鐲害我媳婦的性命!您聽聽!這多荒唐!!我要她賠!還要她坐大牢!”
胡惠見大人沒有說話,卻徑直走向那丫頭片子跟前,把沐巾遞到那賤丫頭手裡!
賀易知聲音無奈,用他和李昭辭能聽到的聲音說:“又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像是在埋怨李昭辭不會照顧自己。
李昭辭眼睛冒著星星看著他,賀易知也靜靜地和她對視著。
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終是被李昭辭一個不合時宜的大噴嚏被迫無奈終止了。
賀易知根本沒聽胡惠說什麼,只是冷聲地替李昭辭回答了胡惠的問題:“這是嶺洺寺剛上任的吏書大人,還有什麼要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