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遙望禁魔谷,莫晗不知道心中是喜是悲,他忽然間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從外面看來,禁魔谷還是原來的模樣,籠罩在漆黑的魔氣中,若隱若現間能夠看到裡面純白的封印光罩。可這光罩看起來就如大海中風雨飄搖的小舟,誰也不知道它會什麼時候沉沒。
莫晗這一站整整就是三天三夜,他想了很多,有他自己的,有他父親的,有枯葉大陸的,有他能想到的一切。零零散散的想法猜測記憶,就如穿過樹葉不斷變幻的光芒,在地面投下了一塊又一塊的碎片影子,交替閃爍,變化萬千。但在所有的碎片中,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線將他們完全穿在一起,當莫晗去尋找的時候,他們又彷彿獨立存在,沒有任何關係。
當第四天的黎明到來之際,黑暗與光芒瞬間交錯在一起,莫晗從沉思中醒來,所有的想法猜測記憶,全部化為一片飛灰從他腦海中消失,就如黑夜到來,所有光線消失一般,再也看不到樹下的投影。
禁魔谷中的‘魔’似乎將他認為可以活下來的那些人傳送到了枯葉大陸的四面八方,只有他一個被傳送到禁魔谷外面。
莫晗站在這裡的第四天,太陽出奇的火熱,彷彿要將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都完全蒸發,讓它們再也不能遺留在世間。
籠罩在禁魔谷外面的魔氣,也在在這火熱的陽光中,漸漸消散,那不知道風雨飄零了多少年的純白色光罩也隨同魔氣消失在火熱的陽光中。就好像沉沒在大海中的帆船,再也看不到天日。
“咦,小晗,你你沒事吧?我聽說禁魔谷不是出事了嗎,死了很多人。”
一個聲音突兀的在莫晗身邊響起,將剛剛抬起頭來的莫晗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的朝一邊退開,雙手握住背上的太極重劍,在退開的過程中,瞬間抽出,劍鋒直至說話的那人。
直到一系列的動作完成後,莫晗才反應過來,剛才說話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很熟悉的樣子。
幾秒鐘過後,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莫晗腦海中——祁靈。
莫晗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莫晗想起了所有的東西,包括禁魔谷中發生的一切。
“莫晗,你怎麼了?”祁靈望著朝自己拔劍相向的莫晗,記憶一瞬間就回到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莫晗跟剛才的莫晗一模一樣,那是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任何環境,隨時作好生死相向的莫晗。
待得想清楚一切,看清楚眼前的人,莫晗才將太極重劍收回,聲音有些冷漠的說到:“沒事,剛才想事情入神了,沒察覺到你過來。”
“小子,你剛才入魔了,以後你只需要記住做你想做的事,說你想說的話,殺你想殺的人就行。沒有必要想那麼多,天塌了自然有高人頂著,還輪不到你這小傢伙。”獨孤老頭嚴肅的聲音在莫晗腦海中響起。
莫晗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入魔,莫晗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入魔的,難道一切都與禁魔谷中的那個‘魔’有關?
望著莫晗逐漸恢復血色的臉龐,祁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到莫晗身旁來:“莫晗,你知道嗎?你剛才嚇死我了,若不是你還有輕微的脈搏,我都以為你死了。”
莫晗搖搖頭:“我沒事,你不是在閉關衝擊元嬰期嗎?怎麼現在出關了?還來到這裡!”
祁靈一臉懊惱:“別提了,我回去閉關了幾天,怎麼都感覺不到金丹期的瓶頸,也觸控不到元嬰期的門檻,並且心煩意亂,索性就出來了。”
“沒想到,剛一離開皇宮,就聽到各種關於禁魔谷的訊息。你不知道,這幾天關於禁魔谷的訊息都爆炸了。”
莫晗一呆,按照禁魔谷中‘魔’的說法,不應該出現祁靈說的爆炸情況,甚至不會出現任何波瀾,畢竟死去一小部分人,對整個枯葉大陸上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