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山暮雪，耗盡百年光陰年華老去，白髮蒼蒼，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也沒能再見到那個高大身影。
這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
離開了茶攤後，四人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明顯的分作了兩派。
刀疤臉和笑臉面具走在前面，時不時陰沉的回頭看一眼沈秋，眸子裡的殺機絲毫不做掩飾。
沈秋和兔臉走在後面，倒是對那一道道殺人般的目光視若無睹，閒庭勝步一般，絲毫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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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葉，你惹了刀疤，不怕他報復嗎？”
兔臉走在沈秋旁邊，表情略微古怪側頭的問了一句。
沈秋聞言腳步頓了頓，隨即無所謂的聳了聳回道：“怕啊，不過做都已經做了，還能怎麼辦？”
兔臉看著沈秋，撇了撇嘴。
這傢伙嘴上說著怕，但聽語氣哪裡有半點懼怕緊張的味道？
但是……
他為什麼不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兔臉忽然開始猜測了起來。
莫非……此人有什麼依仗？
還是說他和自己一樣，也是隱藏著修為？
對！一定就是這樣！
兔臉思緒飛轉，最後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此人，極有可能也是為了那件東西而來！
果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虧自己還以為關於那顆煉血果在厲桑身上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想不到，此人也知道了。
兔臉越想越是篤定自己這個猜測。
沈秋見她一副怔怔失神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問道：“你在想什麼？”
“啊？”
兔臉連忙打了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莫名的有些心虛說道：“沒什麼。”
乾笑了一聲，她隨口找著話題：“對了。楓葉，你為什麼要收那小男孩的撥浪鼓？莫非那撥浪鼓有什麼不尋常麼？”
這倒也是她頗為好奇的地方，既然要救人，那麼為何還要索取報酬？而且只是一個她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撥浪鼓。
沈秋聞言略微沉默，片刻後方才緩緩回道：“那撥浪鼓就是普通的撥浪鼓，我之所以索要報酬，無非就是想告訴那個小男孩一個道理……”
頓了頓，沈秋抬頭看向遠方，淡淡道：“世上沒有憑空而來的幫助，無論何事想要得到，就得先學會付出。”
“並且只有這樣，自己的幫助才不顯得廉價。哪怕報酬只是一個撥浪鼓。”
兔臉聞言一怔，忽然覺得面前的黑袍男子，變得有些陌生。
“說的有些道理。”兔臉回道。
沈秋聞言啞然，隨即也不再說話，一邊走一邊打磨體內靈氣。
茶攤離江河城本就不遠，四人一路不停，很快就趕到了九江城。
江河城在天雷州的整個北方都算是一個大城，漆黑厚實的城牆高達幾十丈，城門前擺放著兩尊巨大的石獅，南來北往的商賈遊人川流不息。
四人剛走到城門前，就看見一名頭戴貂帽，身穿錦衣的富貴老者，帶著一眾奴僕朝他們招手。
“敢問四位，可是仙宗派來的上使？”那富貴老者帶著一眾奴僕迎了上來，低頭哈腰的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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