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雲一身的興奮,哪裡能靜下心來休息?不過是鋪眉苫眼的打坐,聽著兩女冠的動靜。
只聽葉傷心說道:“師妹,這是白天贏來的靈石,我們分成三份,分了它!”
赫連丹氡急忙攔下,“不必了師姐,吾只戰了一場而已,都是你和師弟贏來的。吾有對戰冼青禾的三百靈石就夠了,你們贏來的吾不要!”
葉傷心:“你是殷師弟…,不對,你是花在雲替你出戰一局。這一局還分得三百三十三靈石呢,一碼歸一碼!你且收著,明日開始,我們再各贏各的,如何?”
赫連丹氡這才勉強答應,“好吧,再開始的時候,自己贏自己的!這個我就收下了!”
葉傷心笑道:“嗯,這才是我的好師妹!”
兩人又聊了一些瑣事,才相繼打坐起來。
…………
翌日一大早,眾人便同往比武場。
有了昨日的擂臺賽,經過一晚上的發酵,長山派已經上下皆知。六人到場時,這裡已經人潮擁擠,觀者如堵。
花在雲略感驚奇,但看到花又藍和葉傷心淡定大方的樣子,便也喬模喬樣的跟著入場。
花又藍走在最前面,有了昨晚掌教的認可,她現在感覺頗好。
儼然就是長山派未來的當家人一般,雙峰高挺,昂首闊步,一副捨我其誰的傲然派頭。
她們依然是自帶座椅,在比武場上一字排開,謙讓著坐下來。身邊無數的長山派弟子,自覺的向後避讓出一段距離,遠遠的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葉傷心三人坐定,等著那些嫡傳弟子過來。赫連丹氡撒眸四周,一眼便看見了昨日那個小胖子——冼青禾,遂招手示意。
冼青禾急忙趕過來寒暄,連同昨日幫忙尋找鄭奚若的那位葛道士,也一起過來客氣一番。
赫連丹氡大方的取出兩枚萬年丹藥,於虛空中飄遞給二人,笑道:
“昨日多虧了兩位道友鼎立相助,我們才能在萬千人海中尋到舊識。這裡有兩枚頂級修為丹藥,贈予二位。
感謝你們相助之情,所謂‘禮輕人意重’,兩位道友笑納為幸!”
冼青禾與葛道士客氣一番,方才收下丹藥。
待他們離開之後,烏蘭戈雅才從旁笑說道:“沒想到赫連師妹這樣重視禮儀,那頂級丹藥可不便宜喲!給這麼兩個無關緊要的內門弟子,是不是有些浪費?”
她哪裡知道,赫連丹氡她們手裡這類丹藥比糖豆還要多?
赫連丹氡哂然道:“曩賢有言:‘禮之用,和為貴。’況且,吾久聞長山派弟子富埒陶白,手頭皆有寬餘。也只好‘打腫臉,充胖子。’硬撐著門面。總不至於攢眉苦臉的,來寒磣自己吧?即使吾拿出頂級丹藥來,也怕過於寒酸,丟了雪山派的氣度。”
烏蘭戈雅聽她話裡有話,本欲言語回敬一番,湊巧海無瀾等人到來。便把鬥嘴的心思暫且放下,只撂了一句:
“人在外,皆是窮家富路,禮順人情,吾也理解。只是赫連師妹過於認真,反倒讓我們汗顏了。”
赫連丹氡知她心意,連忙應道:“只此一遭,下不為例!”
眾人起身,與海無瀾等人一陣廝見,方才各自歸位。不等他人開口,笮暘首先起身,帶著一臉的囂然之色,牙擦道:
“昨日一戰,長山派毫無勝績。今日一戰,吾等定要扳回劣勢!否則,何言嫡傳一脈?”
他說完這一番話,便趾高氣揚的面對葉傷心三人道:
“葉道友!今日之戰,可否由我們二對二先來開場?”
葉傷心很看不上他這股驕矜的勁頭,心中正盤算著如何懟回去,不承想,一旁的海無瀾氣不過,搶先怒起。
爭辯道:“笮暘師兄!昨日我們已然定下來,是吾與葉道友的單挑在前,為何今日要偭規越矩?”
崔守庫急忙起身為兩人說和:“海師妹莫急!吾師弟與我們昨晚仔細研究過,這場次需要重新配合,方能盡善盡美。
若是葉道友先與你對決,便需要長時間的休息,方能進行下一局。無論與誰對戰,都是虛耗時間,得不償失。
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乾等著,亦是徒然無益。
不如我們調換一下次序,減少中間等待的間隙,只消終食之間,豈不快哉?”
葉傷心等人聽得明白,崔守庫和笮暘是想以此為由,搶先競技。赫連丹氡本欲插言,卻被葉傷心使眼色止住了。
花在雲也明白她的意思,這是長山派弟子間的事情,他們若是攪合進去,會徒增嫌隙。
還不如:‘坐看風雲起,穩坐釣魚臺。’
索性也不言語,看她們何時能掰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