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隱蔽的叢林內,殺冽予是被鬼將傷得最輕的人,他先自我癒合後,又先後為重傷的殺冽影和蘇櫻行治癒之術。
待他為殺冽影療完傷,花姒鸞輕輕的走到他面前一臉擔憂的問,“素聞二殿下醫術無雙,看您和那位姑娘都已痊癒,怎麼唯獨三殿下仍沒有好轉?”
殺冽予看了看這個頂著他們最熟悉的一張面孔卻又最陌生的女子,心中雖不歡喜,但有救命之恩在身,他還是勉強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他多重受傷,不是不好,而是需要時日,雨蝶姑娘費心了。”
這是封綺嫣也很不爽的橫看了她一眼,“你這個小小的妖蝶族,小殿下的安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過問了?說,你出現在此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殺冽羅派來的奸細!”
花姒鸞聽了不惱也不休,而是彬彬有禮的回答鷹族公主的質問,“皇族殿下是我們整個魔族的主人,我雖身份卑微,但是也是其中一妖,關心三殿下實是出於本分,並非有何居心,而且封公主是誤會花姒鸞了,我自天祭迴歸以後,逆羽蝶族長之命,不願下嫁其他雜妖淪為配種工具,早就被族人通緝,在大殿下城王以前就逃離到人間,流離失所,方才是認出兩位皇子遭難,才趕緊使出自己一份微薄之力,助兩位殿下脫險。”
“滿口謊言,你沒有特令是如何能來到這人間的,你這妖女一定有目的,二殿下別相信她!”封綺嫣也不知道為何自己何如討厭這蝶族妖女,可能是看她那一張熟悉的容顏而感到不爽吧,加上她還是一副關切著殺冽影的神情,雖說自己心裡愛慕著小殿下,也不曾奢望著什麼,但就是無法控制自己討厭出現在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
花姒鸞此時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我們七位隨同去天祭的勇士,迴歸以後皆可以得到先魔尊的一份封賞,小女子生來早已看穿自己的命運,想要逃離,那日便以去人間遊玩向魔尊要了特令。”
封亦玄雖也看這雨蝶妖不太正常,但也從中聽不出她的破綻,便攔住她衝動的妹妹,“嫣兒,你莫要無禮,如果不是剛才花姑娘的迷惑之月,我們恐怕無法逃脫鬼將獵殺的命運。”
他說完又向花姒鸞點了一下頭,以示謝意。
殺冽予沒有說任何話,而是走到還休躺在一邊的蘇櫻身邊,探查她的傷勢,心裡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雨蝶女子生來能幻化十張臉,但是她又為何偏偏幻了一張同小歌一樣的容顏?難道她是衝著三弟來的?又有何目的呢?
這些問題交織不清的在他腦海裡,一時之間也無法得到解答。
凡間的夜幕降臨以後,殺冽影稍微恢復了一些元氣,他遠離人群獨自走進了很深的叢林當中。
這時一個周身發著光的巨獸衝向了他,他沒有閃躲,等到巨獸衝到了他身邊,便瞬間溫馴的伏匐在他的腳邊。
是他的獨角獸,通體長著美麗的白色長毛,柔軟細膩,眼睛是藍色的,頭頂長著一支角。
殺冽影看見了它面露喜色的撫摸了它的頭,對著它說,“我不是讓你去尋一處平靜的泊湖修養嗎?你怎麼會跑來這了?”
獨角獸本是世上罕見的神騎了,這三界中沒有幾人能擁有一隻,這神騎會自己辨心識主人,並忠誠追隨一生。
獨角獸黑靈用獸語嗚嗚的回答它的主人,“我感知到了主人一直處在危險的狀態之中,即使在平凡無奇的世界裡,暗處中也仍有很多雙不懷好意的眼睛,主人要去渡崑崙海尋找聖珠,此海兇險萬分,我便在此等待主人的出現,帶主人渡過崑崙海。”
殺冽影開心的又摸了摸它的獨角,“恐怕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只剩你黑靈了。”
殺冽影說完便躺在了草地上,此時凡間的月色朦朧,周圍樹影隨著風沙沙作響,很快微風過後,一切又恢復了沉長的寂靜,就如他此時心中的孤獨,在黑暗中慢慢伸延……
回想天祭以後的一切遭遇,曾經他以為放下所有的慾望,只守著一個喜歡的人,過一生。
但是他發現其實你越不想去爭奪的東西越會糾纏著你,你不想做強者,就被那些人一直左右,什麼也做不了,喜歡一個人,不能給她安逸不用流離的日子,不能護她周全,一直讓她從一個危險掉落到另一個危險的陷阱裡。
恨!不是恨她心中另有所愛,而是恨這般無用的自己!所以從誅妖臺下來的那一刻,他便決定了,要做這個世界最強的人,讓所有想傷害她的人統統去死!
也許,愛無言,便是自己唯一能給她最好的禮物。
當殺冽影想到這的時候,他眼中卻突然冒出了火焰,那個尖銳的聲音又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你又多情了,真是太讓我痛心了,你怎麼可以擁有那致命的弱點,我真是為我和你同是一身感到可恥!”
“你閉嘴!滾回去!”殺冽影猛的坐起來,衝著空氣喊道,驚得黑靈也伸直了前腿。
“你如果不想讓我出來,記住就別多那些無謂的感情,否則到時候我將取代你,讓你像我一樣被封印千萬年!永遠不得翻身!哈哈哈”
當這個刺耳的聲音消失了以後,殺冽影眼睛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不過他每當回想起這個聲音所說的話,就心生了一絲恐懼,在這個三界裡,他從來不畏懼任何人,唯獨害怕的是另一個自己!
在另一個樹林裡,一堆篝火邊,坐著洛清歌和慕子蘇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