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冽羅死後,殺冽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新一任魔尊,魔界所有妖靈對他俯首稱臣,且不說他的法術更為高強,又身帶魔族信仰的聖火,還流著更高貴的皇室血統。
而那殺冽羅不僅是血統汙穢,上任以後並沒有任何征戰三界的雄心壯舉,而是整日縱然手下的四將肆意欺辱其他微小的妖族,於他,千萬妖靈早已離心。
那日魔界的天,驟然下起了暴雨,天地間都是潑墨般的灰色調,整個魔界大殿肅穆而*,殺冽影身披黑紅色相間的華服,頭戴至尊魔冠,在千千萬萬妖靈的俯身朝拜下,一步一步走向那王座。
洛清歌在也跪俯在妖群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背影,北極神君被殺冽羅暗殺了,過往湖也隨著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前程往事裡的所有喜悲只剩她一個人孤獨的惦念了。
他還是他,他也不是他,比起他曾經的背叛,最痛的是她選擇了原諒,而他卻把她徹底的忘記了……
慕子蘇曾勸她隨自己離開這些是非,歸隱人間或者深山精心而活,她卻執意跟著殺冽影回到了魔界。
殺冽影看著那個至尊王座,是他最先統治了這個魔界,卻因種種原因,被封於無底的黑暗之源,時光流逝已千萬年,如今一切都是久別重逢……
他揮灑著披風轉身坐上了這個久違的王座,神色冷峻,另一個被兒女情長牽絆著的自己是入了輪迴轉世,前世半點記憶全無,不過他卻沒有,從封印裡解脫出來後,不僅千萬年的每一個記憶都猶新在腦海,連這漫漫歲月裡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洞悉。
他嘴角微微上揚,冷冷笑了一聲,像是對著空氣說,“你好好的待在黑暗裡沉眠吧,我們曾經失去的一切由我來奪回!”
他手輕輕一抬,嘴唇輕輕一張,說了一個“起”字,身下的魔靈妖靈再次叩首謝恩才起了身。
殺冽影看了看一路跟隨著自己的封亦玄,又看了一眼站在稍微靠後的敖元隅,千萬年前他最初統治這個黑暗世界時,便是他們兩族的祖先生死不棄的跟隨著他出生入死,甚至全為了那個沒用的自己一世守護著他的女人,殺冽影想到這不由恨恨的看了人群裡那個影子。
恨不得立刻殺了她,讓這個潛在的威脅消失,也趁機奪取她的全部力量,不過此時他只能忍,他清楚自己還不能完全掌控這個身體,一旦另一個自己醒來,就會掉落那個蝶妖的陷阱,他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封亦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鷹族新的王,也是我殺冽影的右護法,你們鷹族將成為新的四大魔族之首。”殺冽影說罷執手用星火在他的右臉上烙下一個火焰印記,又接著說,“這便是你身為我最忠誠的護法的印記,這個世間有我殺冽影的一天,我就不容許你死。”
封亦玄先是突感到臉上一陣火燎的灼痛,但這種感覺又很快消失,不知道為何心中竟燃起了一股使命感,他再次俯身謝恩。
熊族之王夜高看了看這個沒落之族忽又重獲尊榮,還被這樣一個稚嫩小輩越過自己成為四大魔族首領,心中憤憤不平,他不禁上前對殺冽影提出異議,“魔尊,我看封亦玄初登族首,其族之前被那蝶妖虐百般折磨,元氣大傷,恐怕族中之事一時間都難以整頓,這四大魔族之首之責恐怕還難以再勝任,還望魔尊在三思量。”
殺冽影忽幻到夜高跟前,邪魅一笑,“你真的以為你有資格在我面前說話嗎?”
夜高看著他突然充滿殺氣的眼神嗎,心中一緊,手中幻出自己的大斧本能的做出要對抗的姿勢,不過一切為時已晚,殺冽影的手輕輕的穿透了他的胸膛,火在他胸中燃燒,很快他成為了一堆灰燼,死前只有瞳孔慢慢的睜為極大,而肢體沒有時間做任何掙扎。
殿內瞬間寂靜無聲,所有的妖靈大氣不敢出一聲,洛清歌卻忽的衝到他跟前,聲嘶力竭的質問他,“他不過提出了異議,你大可以不採納,你為什麼就如此殘忍的殺了他!所有的魔界妖靈不都是你的子民嗎?你這個惡魔,你是真正的惡魔,你滾回去,你讓他……”
洛清歌還沒把話說完,殺冽影對著她的胸口就是近乎致命的一擊,她連著吐了幾口鮮血倒地,藍色的血液濺在這個*的大殿上,那些妖靈紛紛的議論開了,這個是個神族的女子啊,為什麼會混到他們魔界來,世人誰人不知道兩族是生死天敵啊,所有的和平都是表面的。
不相干的妖靈是一臉的疑雲,而殺冽予蘇櫻還有狼人是一臉驚恐擔憂,唯獨蝶妖花姒鸞暗暗露出了竊喜之意,雖然前魔尊已死,他的任務已經不存在了,但是她的蠱毒已下,他如今掌握著整個魔界,她卻掌握著他,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她開心了。
這時殺冽予帶著一臉擔憂迅速的朝殺冽影單膝跪下,語氣懇切的說,“魔尊,請看在她曾在島上為您擋過雪衣的偷襲,饒恕她的莽撞和無知吧。”
蘇櫻和狼人見此也紛紛一同跪下為她求情,“請魔尊手下留情。”
殺冽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揮手讓人把她拖下去,心裡罵著這個女人,無知愚善,不僅是因為夜高這個人心思詭異,心中只有自我,他容不得,就在島上夜高親眼見過她使用的幻術,早已察覺了她的身份,若還心軟留著他,恐怕日後覬覦她的力量,不想盡辦法弄死她才怪。
即便是死,你這個女人也只能死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