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竹,你把無崖子給你的畫像拿出來。”賀禮向虛竹說道。
虛竹連忙解開層層衣衫,在內層摸出來一卷絲帛,說道:“無崖子老先生給我這個畫像,讓我去找畫中人學逍遙派武功,不過打打殺殺的,小僧不願意學,不過誤打誤撞遇上了姥姥,還是學了……”
說著他展開畫卷,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兩人都伸長了脖子去瞧,同時“啊”了一聲。
李秋水淚水涔涔而下,天山童姥則是“哼”了一聲。
“那是我…”李秋水哽咽地說道,明明看到畫像確定了無崖子臨終前惦念的還是自己,可是她卻再也沒有一絲得意的感覺了。
“她是你,你還是她嗎?”天山童姥冷冰冰地說道。
賀禮也提出疑問:“李女士仔細看,畫中人雖然與你相似,但是嘴角有一顆痣,而你沒有。
是不是你還有個孿生妹妹?”
“沒有,那就是我,小時候我臉上有一顆痣,後來我覺得它難看,就求……”李秋水看了一眼天山童姥,聲音不自然地放低來了:“求師姐把它給凍掉了。”
天山童姥緩聲說道:“那時候我長春功小成,開發了逆轉真氣化為寒冰的法門,此真氣寒冰奇寒無比,我原本手掌中一塊胎記,一次偶然間發現此真氣寒冰竟然使得胎記淡化,便與師父師兄探討人的肌膚組織構成與色素沉積問題,沒成想被她聽到後,半夜偷偷找我,求我把她的痣凍掉。
我本來無甚把握,拒絕了她,可是她五次三番哀求,我就逆行真氣點到了她的痣上。
或許是真氣用的太過,第二天她的痣上就長了一個燎泡,她氣得痛哭,但是一切是她求我做的,豈能怪我?
原想著她年紀小,又是個傲嬌脾氣,不與她一般見識,正值我練功到了關鍵時刻,正要逆轉陰陽調和龍虎,重新煥發生機,所以我來不及安慰她就閉關練功去了,只剩下師父和師弟勸解她。
沒想到,她懷恨在心,趁我練功道緊要時刻,突然從我背後出現嚇了我一跳,害得我真氣逆亂,五臟受損。
雖然得師父和師弟相救並無大礙,但是經脈受損,再也無法恢復正常身高了。”
賀禮聽到此處,不由得心中感慨。
無崖子不愧是天縱奇才,他和逍遙子精研內功,竟然到了以內力干涉內分泌系統,使得人能夠重新進入青春期狀態的程度,簡直是醫學上的奇蹟。
此時李秋水囁嚅著說:“我當時以為要毀容了,氣不過就去找她鬧,誰曾想她會走火入魔呢。”
天山童姥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原本我走火入魔,失去了恢復身高的機會,雖然心中生氣,卻也沒有真正記恨她,畢竟她是小孩子,也不是真的要故意坑害我,我作為大師姐,只好安慰自己命該如此。
可是並不代表我就要給她好臉色,畢竟我才是受害的人。
她見我不理她,心中逆反,反而逐漸對我懷恨在心。”
賀禮插嘴道:“我家鄉有一個故事,說一個人發善心,見到門外的乞丐可憐,就每天給他一個饅頭,乞丐習慣了,就天天來要饅頭吃。後來有一天善人不再給乞丐饅頭了,乞丐就破口大罵起來。
所謂恃寵而驕,不外如是。”
三人一起看向李秋水,李秋水面色羞愧,扭過頭去不看他們。
此時虛竹問道:“可是我看李師叔臉上雖有三道刀痕,但是並無燎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