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慈悲心腸,此時聽說自己擔負著很多人的生活,不由得類比起來,想到若是少林寺突然沒了方丈,自己這樣的一眾小沙彌會何等的惶恐!要是逍遙派也因為自己而人人驚惶,那可是天大的罪過了。
正焦躁不安之間,只聽得賀禮溫聲說道:“虛竹,佛經裡說,佛祖為了救兔子,割肉喂鷹。若是捨身能救一人,你會救嗎?”
“阿彌陀佛,小僧自然要救。”說起佛門慈悲之事,虛竹彷彿不再是剛才猶猶豫豫的小孩子,變得堅定無比。因為這就是他的信念,出自本心,絲毫不需要猶疑。
“那好,如今若是有逍遙派弟子即將慘遭殺戮,你要救嗎?”賀禮又追問道。
“當然要救。”
“現在你面前的蘇星河就是逍遙派弟子,聽你管轄。本來可以罰金贖罪,流放邊疆,但是若逍遙派掌門不捨得金銀珠玉,不肯賠償受害者,他就要以死謝罪,你這個逍遙派掌門會怎麼做呢?”
“生命最重要,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蘇施主,你萬萬不可心存死志,逍遙派的人靠我的話,我怕是不行的,你可千萬要活著啊!”虛竹急切地勸蘇星河。
“唉,掌門有命,我本來不敢不聽。但是我苟活多年,皆是因為師尊願望未成,沒能找到逍遙派的傳人。如今掌門已有,師尊仙去,我早有死志,惟願從此解脫,隨師尊而去也。”蘇星河落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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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不可,萬萬不可,佛說一人的生命,與須彌山等重。若是自我放棄生命,那是莫大的罪了,我若是讓你放棄生命,那也是莫大的罪。要知道,人身難生,佛說生而為人,如同盲龜浮木,又如須彌穿針,乃是莫大福源,一定要百般珍惜才對啊!”虛竹苦口婆心地勸慰。
賀禮笑道:“蘇星河,新任掌門的話你不聽,莫非是不服你師傅的安排,或者說你根本不願意聽從這位虛竹大師的命令,情願一死了之呢?”
虛竹緊接著勸道:“小僧自知愚鈍,不敢做這個掌門,只是無崖子老先生當時執意如此,這樣吧,我現在把掌門之位再傳給你,你可萬萬不要想不開啊!”
蘇星河一張老臉漲的通紅,雖然明知道這是賀禮的激將法,但是卻不得不為自己分辯:“掌門,萬萬不可如此說,蘇星河一心為了逍遙派的傳承,豈有私念?若有一絲虛言,叫我永墮地獄不得超生!”
虛竹擺手道:“沒事沒事,我也沒有懷疑老先生,只是。。。只是。。。希望老先生切不可再提死字,一定要好好活著。”
“既然掌門有命,蘇星河自然一切聽從掌門指示。只是師尊屍骨未寒,還請太傅寬限幾日,讓老朽為師尊造墓守靈。”
虛竹也眼巴巴看著賀禮。這樣的朝廷大官,他哪裡見過,知道自己笨嘴拙舌,也不敢開口求情。
賀禮點頭道:“此乃人之常情,你若是肯賠償受害者,自然只是個流放之罪。歷來流放的犯人,也會給時間與家屬告別。此處就是你的家,你又情況特殊,我做主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你去往西域,廣收弟子,傳下一支道統,與星宿派作對,切不可讓星宿派在西域一家獨大。”
蘇星河知道賀禮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目的,原來是要自己為朝廷效力。看來朝廷志在西域,怕不是想要回復盛唐榮光。他一定也會讓丁春秋繼續在西域攪動風雨,但是為防止其一家獨大,自然要用自己去制衡。如此算計,不愧是皇帝心腹。
蘇星河看往虛竹,只見虛竹一臉喜色道:“阿彌陀佛,蘇施主這樣再好不過了,蘇施主武功卓絕,在西域自然也能生活的很好。我聽說當年玄奘法師也是遠赴西域取得真經,若是蘇施主能在西域看到正宗的佛經,不知道能否。。。能否。。。嘿嘿,給小僧抄錄幾本。”
蘇星河有點鬱悶,這個掌門如今年紀太輕,又是少林和尚出身,還一心想著佛經呢,不知道何時能夠挑起逍遙派的大梁。不過師父安排讓他去找師伯學武功,希望師伯能夠讓他早點成熟起來吧。
不管蘇星河心裡怎麼想,面對掌門的請求,他還是認真回答道:“掌門放心,若是我能有緣,必然會派人把經書送回交予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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