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凜嚴修等眾嚴家人抬頭一看。
只見一名黑袍銀髮男子由裡院方向不緊不慢踏步而出,其身後,幽蕭黃三大家族掌權人緊隨而出,不是那剛一回來便在穢凌城引起一番小轟動的幽曠,又是何人。
“混賬東西,竟然敢直呼呼延大人的名諱!”
嚴修怒然一聲,卻是在一瞬間眉頭緊皺而起。
不對啊,在穢凌城知道呼延大人名諱的,只有嚴家頂尖高層幾人,為什麼這小子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聽說這小子三年多前就被人帶進了黑水宗,難道?
再怎麼說也活了大幾十年,身為嚴家長老,嚴修自然不會去蠢到忽略這些細節。
一旁的嚴凜也是同時感到了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是幽曠出來應付他們,而三大家族掌權人,卻都是不約而同保持沉默,這等逾矩,於理不通。
而且幽鎮天那老傢伙不是被呼延大人重創,一直臥床不起嗎,可是看他現在那精神奕奕的模樣,卻又哪裡像是一名重傷垂危之人。
這小子一回來,似乎一切都變得不太尋常啊。
幾步向前,幽曠揮揮手。
“你們先退下,放心,我幽曠不會讓你們的傷白受,我會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示意那幾名即便受傷卻依舊堅守的幽族僕人退下,幽曠此刻眼中殺意更濃。
這些人,可都是守護我幽族真正的家人啊!
“就你?哈哈哈……”
聞言,尚還有些以後的嚴凜不禁為之一楞,接著甚是不屑的瞥了幽曠一眼,昂頭爆發陣陣狂笑,“難道你以為,現在還是三年前麼?暗之森林的結界封印,早就已經被穢凌城主收回,並且加強,你幽族失去了最後屏障,在呼延大人的面前,也只是一群待宰羔羊而已,又能對我等如何!”
沒錯,只要有呼延霸在,就是黃岐山和蕭明在這裡又如何,敢動我們,便讓呼延霸直接踏平你幽蕭黃三族這些螻蟻之輩。
“待宰羔羊是麼……”
幽曠眼中殺意,愈加旺盛,“祖爺爺,岳父大人,還有蕭明族長,請你們將這三年來三族在嚴家手上傷亡的族人人數告知一下幽曠,幽曠想要知道,我們這些羔羊,究竟已經是被宰了多少頭!”
聽到幽曠這話,再想到三年來三大家族的慘狀,幽鎮天,黃岐山,還有蕭族族長蕭明,皆是瞬間恨得咬牙切齒。
這三年對於三大家族來說,簡直就是地獄一般。
“幽族十長老除去幽桐之外,戰死四名,被廢三名,其餘兩名受不住嚴家淫威,被迫逃離家族,我們幽族嫡系外系族人加起來,至少被害七十有餘,更是有被嚴家男性羞辱強*暴的女性,由於不堪屈辱,最後選擇自盡了卻生命,幽族原本在穢凌城的所有產業盡數被嚴家奪去,族人便連基本的生活都成了問題,還不時要被嚴家之人打壓,過著形同水火的生活……”
說著說著,老僕闇風鼻頭一酸,忍不住是聲淚俱下,“鎮天大哥他……,鎮天大哥他這三年來也是受盡傷痛折磨,若不是天龍族長和佩琪小姐一直苦苦撐著,我們幽族早就垮了,早就垮了啊……”
“闇風爺爺,小心身子,別太悲傷了。”一旁黃佩琪貼心的安慰道。
闇風的哭訴,同時也是更加引發了黃岐山和蕭明心中的怒火。
咬著牙,黃岐山恨恨的說道:“黃家和蕭族也是,長老們死的死,傷的傷,家族產業縮水一半不止,族人們不時就要受到嚴家人欺凌,大家迫於那個什麼狗屁呼延霸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若不是穢凌城主擔心嚴家在穢凌城氣焰太過,劃出了三分的市集讓蕭黃兩家生存,恐怕現在蕭族和黃家的境地,還要比幽族更是窘迫幾分。”
每聽一句,幽曠的臉便沉下一分,每聽一句,幽曠的心便宛如被刀狠狠劃了一下,疼痛萬分。
這,就是我幽曠在離開之後,親人朋友們所遭遇的境地!
“當初的我還是太過幼稚了,竟然心存放嚴家一條生路的念頭,看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今天三族會走到如此境地,我幽曠,難辭其咎!”
他的身上,紫青武息開始逐漸蒸騰而起,一雙深邃眼眸之內,已然殺意橫秋!
當好人真的好嗎?亦或者,有的時候當個壞人,其實才是正確的……
這個問題,再次是在幽曠腦海之內浮現而出。
為什麼心存善念的善良之人,總是要受到這般殘忍的對待,是善良的人錯了麼?還是這個世界,善良的人原本就該被惡人踐踏於腳下?!!!
幽曠閉目沉思著。
頃刻間,他卻又是微微晃了晃腦袋。
“呼……”
他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身上殺意漸斂,“三天,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回去收拾東西,給我滾,滾出穢凌城,再讓我看到你們嚴家人出現在穢凌城,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我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