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清晨的風吹在臉上感覺涼涼的,讓人十分清爽。一大清早,幽曠穿上他的遮體斗篷,便來到了這個位於穢凌城西北的巨大府邸跟前。
今天的蕭家門庭若市,顯得異常熱鬧,許許多多蕭家邀請的賓客早早便已經來到,紛紛向門口蕭家禮司遞出了自己的邀請函。
幽曠手中自然也有一份,他將手中邀請函遞給了面前年老的蕭家禮司。
開啟邀請函,蕭家禮司抬頭看了一眼穿著斗篷的幽曠,露出了一抹莫名的陰沉笑容,隨後,他半抬眼皮隨手的擺了擺,表示可以進去了。
“呵呵,看來今天的蕭家儀式,似乎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啊。”嘴角微微上揚,幽曠玩味的笑了笑,而後,他緩步走進了蕭家府邸之內。
蕭家演武場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裡便是儀式進行的場地。
在來賓席最右邊選了個相對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幽曠細心打量著這裡。
三面是由來賓席環繞,中間與後邊作為蕭家人員的出入及儀式的進行,簡單而明瞭,而此時此刻,中間的十幾個座位上,早已經是坐著蕭家的骨幹們,而這些骨幹旁邊,都分別站著一至兩名資質不差少年或少女。
幽曠一眼便認出了在左邊的蕭炎,他正站在蕭家三長老旁邊。
今天的蕭炎看上去顯得格外清爽,臉上總是帶著憨厚的笑容,他禮貌的向來賓們打著招呼,點頭致意,忙得不可開交。
即便如此,在幽曠坐在位置的那一刻,蕭炎也是立馬認出了戴著斗篷的好友。
蕭炎面存感激的點了點頭,幽曠淡淡的揮了揮手,兩人之間,此刻無聲勝有聲。
“那是……小蘭!還有那個人,竟然是……鬼羅?!他們竟然也出席了這次蕭家的儀式!”視線轉向中中央的貴賓席,幽曠意外的發現了這兩個人。
中央貴賓席上,幽曠柳眉微黛,臉色有些不耐的坐在李家家主幽天龍前方,而她身旁那名端著茶水笑得有些白痴的俊美青年,不是那天在街道出手相助的鬼羅又是誰。
此刻所有的幽族高層,他們坐的位置都是與幽蘭和鬼羅隔開一個座位,即便是族長幽天龍,也只是坐在幽蘭一旁,目視前方,似乎並不敢隨意轉頭看向兩人。
在場,幾乎所有年紀在十幾二十之間的幽族少女們,看鬼羅彷彿就像是在看一尊神明一般,個個雙眼幾乎要擠成一個心型,絲毫沒有掩飾她們的花痴神情。
只有幽蘭這個例外,隔三差五的向鬼羅甩個白眼,將頭撇向一邊,這讓一旁的鬼羅看上去好像很受傷。
很受傷……
“哥……哥哥……”就在這個時候,幽蘭發現了在角落裡,十分不起眼的幽曠。
斗篷向來是幽曠出門必備,因為魔界的人們一看到他的外表,都會想起萬惡的人族,少不了一頓白眼,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與煎熬,幽曠每次出門,都會披上斗篷。
雖然披斗篷在魔族非常常見,但幽蘭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幽曠,別人認不出來,幽曠她是絕對可以在人群當中一眼就尋出。
幽蘭的細聲喃喃,自然逃不過身旁幽天龍和鬼羅的雙耳,幽天龍倒是沒什麼反應,雖然幽曠和嚴嵩的煉器對答在穢凌城一時傳得厲害,但他畢竟已經被家族擯棄,而且知道跟做不做得到,這完全是兩碼子事,時間一過,魔族的人們自然又會因為那半身人族血脈而唾棄幽曠,所以他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之後便重新收回視線,並沒有什麼其他反應。
反倒是鬼羅,在聽見幽曠叫出‘哥哥’這兩個字後,眼神似乎便開始變得有些暗淡。
那看上去,似乎是一股濃濃的愧疚。
片刻之後,鬼羅的身影出現在了幽曠的旁邊。
本來想要低調前來幫好友蕭炎打氣的幽曠,忽然發現此時此刻的自己,悲催了。
現場貴賓席上的來賓,幾乎是在鬼羅出現的那一剎那,齊齊將視線全部射了過來,這感覺,讓幽曠渾身瞬間打個哆嗦,差點沒把斗篷的帽蓋給抖下來。
“兄弟……”
鬼羅一出現,便面帶愧疚,朝著幽曠重重垂下了頭,“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也不奢望兄弟你的諒解,我只能在這裡,代我娘和姐姐,向你們兄妹說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