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河聞言露出了一絲苦笑來。
“不是不用,是不能用。”他看了眼成鉞:“你用這草,藥到病消,而我,怕是隻會浪費了這草崎嶇生長的這百十年。”
成鉞神色一凝,這鳳凰河如此說話,便是知道了他魔氣病灶所在,這等眼力,可並非是什麼尋常凡人能比,甚至同為深情境,也不一定能輕易明白他的苦處。這位便定是一個仙人了。
臺卿卻是有些好奇:“先生生得是什麼病,若是方便,願與臺卿說說嗎?”言下之意,卻是打算幫一幫他。
鳳凰河面上露出一個苦笑,他摸了摸身邊堅硬的狼毫,聲音帶著一點沉重:“治不好的。”他直接明瞭。
臺卿卻固執:“您先說。”
鳳凰河顯然是個軟性子。見臺卿堅持,便嘆了口氣:“墮仙,抽去仙骨,在這冰寒之地囚禁千年,直至洗清罪孽,重歸仙籍。”
臺卿一時間驚了,成鉞的想法應驗,此時的雪原一片靜謐無聲。
倒是鳳凰河笑了笑:“怎麼,嚇到你們了嗎?”
臺卿愣愣開口:“確實有點。”
鳳凰河難得彎了彎唇角。他從袖中取出一包被妥善包裹好的物什,也不顧身邊狼群的阻攔,一步步走到臺卿身邊,將包裹放在了她手上。
“給。”鳳凰河的神色是難得的鄭重,他道:“善待它。”
“這小草兒的夢想也就是能救人,放在我手上也算是辜負了它。”鳳凰河笑得連身後絢爛的極光都失去了色彩:“若是能救下這世間一道怨侶,也算是它的功德一件。”
臺卿呆愣愣接過,點頭答應了。見鳳凰河轉身欲走,連忙喚住他:“鳳凰河先生。”
男人回過頭,歪了歪腦袋:“還有什麼事嗎?”
臺卿咬咬唇:“您說您是仙人。”
鳳凰河糾正她:“墮仙。”
臺卿改口:“請問您是什麼時候離開天庭的?”
成鉞似有所查,他攬住了臺卿的肩。臺卿沒有躲開。
鳳凰河有些疑惑,卻還是好脾氣的回答了臺卿的問題:“就在最近幾年,怎麼了嗎,是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嗎?”
臺卿抿抿唇,心中燃氣了微弱的希望:“您知道天庭上,可有一位名喚蕩歌的仙人……”
她並不知道蕩歌道人的名諱,但世人都喚他為蕩歌,臺卿想,或許是她的師父本名如此?
鳳凰河像是陷入了回憶,只是想了想,便搖搖頭,“我離開時不曾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
見臺卿忽然失落下去的面孔,他似乎是有些於心不忍,便安慰道:“或許他放棄了俗家名字,有些仙人總是特立獨行些的。”
臺卿勉強扯出一個笑:“或許吧。”
她心裡仍然有微弱的希望,希望她的師父沒有死去。
成鉞扶著臺卿的肩膀,面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終於開口:“或許僭越了。但我還是想問問。”
成鉞抬起頭,直視著前方的鳳凰河。他的眉眼帶了點成年人的英氣,看著很是優越:
“先生是如何墮塵的?”
喜歡跟師弟撒個嬌請大家收藏:()跟師弟撒個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