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內心的想法並不算厚道,但臺卿還是縱容著他。她只以為無憂是害怕了,也不急著掙脫,卻沒想到被玄松發現了,又是場作弄。
臺卿卻也不懼,笑著抬高了牽著無憂的手:“無憂怕黑,我牽著他……”
在夜明珠無法照耀到的黑暗裡,無憂牽起了唇角:“是啊,臺卿就是如此的……”
“關照我……”
玄松:狗男女......
景深不願管這幾人的愛恨情仇,他只是嚴肅著一張臉,又去敲打玄松,讓他別廢話,他著急要去看他的師妹。
見玄松被打壓的垂頭喪氣,臺卿心下卻有些莫名的好笑。很快,就在無憂疑惑的視線裡低下頭,踢了踢裙邊。
無憂縱容的看著她,心裡半是溫暖半是甜蜜。
接下來便是一路無話,直至達了玄遠門所居住的三樓。
本來就很是昏暗的走廊裡瀰漫著一股濃稠的血腥氣,使人心底沒由來的就竄上一絲恐慌。
“三樓沒有窗戶嗎?”有人問道。
那個掌櫃聲音已經結巴:“有,有的......”
“那怎麼不開?”那聲音又問。臺卿看去,卻是個身量不足的小少年,顯然有些害怕的樣子,皺著眉手裡還緊握著自己的佩劍。
“是,是......”那掌櫃哪見過這種情形,嚇得有些懵:“前些日子似乎壞了,還,還沒修好......”
那小少年不知說什麼了。臺卿本能的感覺哪裡不對。她看向玄松。
玄松卻“嘖”了聲,竟又從袖中掏出幾顆夜明珠,分發給了身邊的門人。見臺卿看來,還向她揚了揚手上的明珠,似乎是問她要不要。
臺卿搖搖頭,在心底感慨玄遠門的財大氣粗,這般貴重的東西,蕩歌山包括掌門在內一個沒有,玄遠門的一個座前大弟子,卻是一掏就是數個。
只見那幾個弟子接過夜明珠,竟也不是直接利用它們的光線照明,而是結了個陣法,使那些夜明珠懸浮在了空中,在不大的客棧走道里,發出瑩瑩的光輝。
也照亮了,骯髒的地面。
上面蜿蜒著數道血跡,道道通向禁閉的房門。
很快便有人認了出來:“啊,那是景繁師兄的房間!”
玄松比了個手勢,讓眾人安靜。玄遠門的人非常訓練有素,他們一半結出防禦的術法,一半又擺出攻擊的姿態,像狩獵的豹子般伏底身體。
臺卿也皺著眉為自己和無憂施了防禦術法。她其實算是個攻擊見長的修士,只是無憂在她身邊,她自覺多了一份責任。
專注於前方動向的臺卿,自然沒有發現身邊的無憂,竟是對她結印的雙手,露出了個十足懷念的笑來。
玄鬆緩慢靠近房門。
一步,兩步......
已經發黑的汙血在他腳下蜿蜒成了近乎不詳的符號。
臺卿皺緊了眉,心下隱隱不安。
玄松還在靠近。走廊上的空氣近乎凝固。只剩下那個掌櫃牙齒打顫的聲音。
一步之遙,玄松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視線穿過重重人海對上臺卿的。
臺卿對他點了點頭,一隻手暗暗扣住了袖中法寶。
玄松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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