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難啊,我說你最近這幾天老是心不在焉的。”正音問道。這時,他們正一起在打掃庭院。
“沒......沒有啊,我怎麼會心不在焉呢?”正難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奇怪,你平時不這樣啊。”一旁的正修也有點奇怪道,“是呀,不光正音覺得,我也這麼覺得,這幾天一和你說話你就半天都不答應,每次都得叫你好幾遍。”
正音道:“你是不是覺得和我們掃地沒意思啊,都不如你練武有意思啊?你平常心一點好不好?掃地這活滅字輩的不幹,我們不幹,難道要明字輩的高僧自己掃嗎?掃兩天就完事兒了,忍忍就過去了。”
正難沒有答話,說實話,他挺愛乾淨的,平時挺愛掃地的。
正修道:“嗨,是不是練武的時候遇到什麼難以琢磨的心法啥的,微微撞瓶頸了?”
正音擺了擺手道:“他練武還能有瓶頸?他要是能遇到瓶頸全天下的練武人天天都得遇到瓶頸了。”
正難搖搖頭,繼續揮動掃把專心掃地,他道:“我沒事兒,這幾天覺得不太舒服,過兩天就好了。”
正修關心道:“你要是覺得難受,就先不用幹了,我們幾個幫你掃完便是,你趕緊找明藏大師開點藥喝一下,有病了就早點治,別留病根。這樣難受有幾天了啊?”
“沒幾天,快好了,謝謝師兄惦記。咱們繼續掃把。”
大家好不容易終於把庭院掃了個乾淨,正難收起了掃把,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他呆呆地坐在那裡想著事情。
這幾天當然不是他身體有病,而是心病。李鏡緣走了已經五天了,音信全無,他偷偷下山去了集市上面找了不止一次,還找幾個山下的百姓問了,而百姓們都當他是花和尚打聽良家婦女,對他都嗤之以鼻。怎麼找都找不到李鏡緣,可是這一個小姑娘會去哪兒呢?
這件事他不敢和任何人,也不敢彙報方丈,他這一膽怯,連宋義被殺的事情也不敢說了。只得默默地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胡亂琢磨。
“我之前已經把那個宋義的屍首埋了,跟他來的那些惡漢都不見了蹤影,想必是穴道自動化開後逃走了,也顧不上替宋義收屍。李鏡緣她一個柔弱女子,身邊沒有人照顧,這世道險惡,她能去哪兒啊?山下附近我都找遍了,都不見她的蹤影,會不會是那些惡漢能行動之後在半路上又碰到了她把她擄走了?那宋義雖然作惡多端,可畢竟是一個大活人,這死在荒郊野外難道他的家人朋友不會找他嗎,一聯絡之前的事情,會不會帶人找到李鏡緣的家裡,萬一那時候李鏡緣回去收拾東西被撞倒怎麼辦?李鏡緣性格貞烈,不會就這麼一頭撞死吧?這可如何是好啊?”
正難就在這裡胡琢磨了好半天,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得房門被推開了。
“誰?”
“我,滅魔,師父,我以為你睡著了呢?過來看看你。”滅魔的小腦袋從屋外探了進來。
“哦,進來吧。”
“師父,我聽說你不舒服,我求明藏師父給我抓了一些管頭疼腦熱的藥來,我熬了一副,你趁熱喝。”
正難有點感動,他他道:“謝謝滅魔,我現在感覺稍微好多了,藥我等一會再吃吧。”
“哈哈哈,好多了就好,藥不吃也罷,你難受再吃。”滅魔很是開心。
“對了。”滅魔道,“師父,你今天睡覺的時候可蓋好被子啊,今天晚上要變天。”
“怎麼講?”
“你看這天上的烏雲密閉的,這鬼天氣已經持續了好長時間了,幹有云不下雨的。不過今天好像不一樣了。烏雲一下鋪開了,託塔羅漢明福大師那是天文愛好者,剛才還說了,今天天黑的時候一定很冷的,而且肯定會下大雨的,很大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