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霜曉此時也再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哽咽道:“妹妹,我就在心中猜著你的身份,我知道你就是我最親的人。”兄妹二人緊緊地相擁在了一起,又悲又喜,眾人看到這樣的景象,都不由得為之感動鼻酸。
陳霜曉道:“妹妹,那天你來救我和小薰,為什麼不直接和我相認啊?”
陳如月擦了擦眼淚,道:“那時我們在日本這裡收集的情報還不全,我怕和你相認以後你一下子所瞭解的事情太多,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哥哥,我當時也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和你相認了,你不會怪我吧?”
陳霜曉道:“妹妹,現在咱們相認也不遲,哥哥我太開心了。你這一身出神入化的劍法,是和誰學的啊?”
陳如月道:“便是咱們的叔叔,沈落松沈叔叔,這是他從魯大師那裡學來的天恩劍法,自己又在這基礎上悟出了很多,將這套劍法盡數的傳授給了我。”
後又聽滅魔續道:“霜曉,你父親陳清玉還有一位結義兄弟,名叫做沈落松,他經魯大師指點悟出長亭劍法,靠此劍法將前日本最強的玉山信元擊敗,現這套劍法均傳授給了你的妹妹如月了。你又得到了我二人的真傳,現在你二人可以說是走遍天下,無往不利了。”
滅魔接著說之後的事情:“落松擊敗玉山信元以後,我們三人合夥偷偷到了日本,為了尋找你的下落,但是我們當時人生地不熟的,又不會日語,日本雖然沒有中國大,但是找一個我們不知樣貌又被內閣刻意藏起來孩子談何容易啊。我們前前後後五次來到日本各島,這一找就是十年……”
“師父,你們對我實在太好了。”陳霜曉的感激之情已經無法言表。
“哎,本來我們以為找不到你的話,也可以找到你的母親,順藤摸瓜,也可以成功的,但是連你母親的人影也沒有發現。後來我們在日本想到了收集各類的軍事入侵情報,我們一邊繼續尋找你,一邊蒐集情報,傳回中國,但是這些情報實在是杯水車薪,很多情報即使是有用我們國家的軍隊面對這懸殊的軍事火力,也還是節節敗退。後來八國聯軍進軍北京城,連皇上也跑了,更沒有人管我們的情報了。”
“好在精誠所至,我們終於在一次蒐集情報的過程中在路上無意之間發現了你的外婆在街上買菜,我們總感覺伯母有幾分李鏡緣的神態,並且帶著一個年齡十歲左右小男孩,那男孩就是你霜曉,最後當我們幾人偷偷來到你們家裡之後,在客廳靈堂供的照片,我們看到了李鏡緣,終於確定了你們的身份。”
而此時,一旁陳霜曉的外婆嘆氣道:“那時李鏡緣也已經早死了,我太固執了,當時她帶霜曉回來的時候我得知她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之後氣得我差點就一命嗚呼了,這般淪為日本人的工具害死了她的夫君我實在是無法想象她是我自己的女兒,從此之後我便沒有和我的女兒說一句好聽的話,每日就像對仇人一樣對她。可憐的鏡緣啊,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害死清玉的,她這麼多年積攢出了難以想象的內疚與負罪感,再加上我這個親媽的不理解與貶低,終於使她承受不住,上吊自殺了。現在再想想,我這個老婆子實在是不配做她的母親。”
陳霜曉此時也想到,這些年來外婆常常揹著自己,對著自己母親的照片長吁短嘆,說一些請求著自己母親在天之靈的原諒之類的話,現在他也明白自己父親的經歷與自己母親的傷痛了,也終於意識到了,為什麼外婆老是說自己的母親是個苦命之人,他心中百感交集,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話來。
此時,外婆又對曹龍莽道:“龍莽,當年我女兒為了不想與霜曉如月分離,毒斷了你一條手臂,我現在回想著還很是對你內疚……”
曹龍莽道:“嗨,伯母,你太小看我的城府了,早就過去了,我看著這侄子侄女能如此茁壯成長,斷一條手臂又有何妨啊?”
滅魔又對霜曉續道:“後來我們確定了你身份後,便和伯母私下報明瞭自己的身份,本來想直接帶你們回國,但是當時日本對你們的監視實在太過於嚴密,我們好幾次都險些暴露了身份,更別提帶你們出海了,後便想著以這種身份傳授你武功,至少先讓你不至於埋沒父輩的風采,沈落松的劍法最強,本來最適合教你,但是考慮到日本刀與中國劍的區別甚大,怕之後你在外人面前練劍露出馬腳,而龍莽的功夫又太過於剛猛,不適合你的修煉,所以便以我為首,叫你內功心法招式,龍莽為輔,教你勁力殺招。沈落松便安心回國,傳授如月長亭劍法,一晃就是這六年的光景了,這期間我二人輪流教你武功,另一人在外面放哨,終於使得這件事一直沒有被那些暗殺部的武士們發現。”
陳霜曉這時不禁有些氣憤,說道:“滅魔師父,龍莽叔叔,為什麼你們不一開始就告訴我我的身份,還要我以日本人的身份生活了這麼久,為什麼不早點讓我知曉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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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魔道:“當時我們確實就想告訴你你的真實身份,但是要怪就怪我們太晚找到你了,那時候外婆怕耽誤你的學業將你從五歲開始就送到了日本學校讀書,但是不知道的是,日本學校從小主要就是為了向孩子們灌輸日本帝國殺伐侵略,天皇至上的理念,你那時候已經在這個可怕的薰陶之下學習了五年,我們實在不能確定你被這些可怕的理念侵染了多深。我和落松怕直接告訴你的身份之後還讓你留在日本生活反而會引來極大的禍事,但是龍莽卻堅決要告訴你實情,為此我們還大大的吵了一架,最後龍莽拗不過我們,同意了我們的想法,我們想先教你武功讓你成材,教你漢語,再逐步引導你走向正途,要是……要是你的執迷不悟,我們也只能痛下殺手了。不過,確實事實證明,我和落松實在是多慮了,你純潔的心靈確實和你的父親一樣,完全沒有被日本帝國的野望沾染,慚愧呀慚愧。霜曉害得你這麼多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抱歉了。”
陳霜曉不由得冷汗直冒,他心道:“要是我真的被著日本野心帶偏,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了。”
滅魔道:“說到底這都是佛祖的安排,佛祖對我們真的事態眷顧了,要不是你外婆含辛茹苦的的教導你走向正路,秋山健次郎的妻子因為家產繼承的原因把你們趕出來,你還真的到不了這一步,也是陳清玉師父的在天之靈保佑啊。”
陳霜曉終於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芥蒂,知曉了所有真相的他,對自己的外婆、大師父滅魔、二師父曹龍莽,這些有恩於他的人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頭,感激涕零道:“多謝大家了,沒有你們十餘年不辭辛勞風雨無阻的幫助,我陳霜曉焉能有今日,我今日終於知道一切了,我很慶幸我真的不是一個日本的劊子手,而是一個有著你們這些寶貴親人們的中國人!”
眾人見這些年來的付出終於在這一刻有了如此大的回報,不由得互相讚許,各自感動。
滅魔道:“好吧,咱們做好準備吧,霜曉也已知道所有的一切了,我們的情報工作也差不多了,沒在再在日本呆下去的必要了,各自收拾準備,我們將在三日內,離開日本,回到我們的大清國,回到我們的家。”
終於要走了!李荃等人別提有多高興了,他們互相之間鼓掌慶祝了開來,陳霜曉的外婆也將要回到自己闊別幾十年的大清國了,心中又喜又憂。
陳霜曉對紫扇燻道:“小薰,你還願意和我回到清國嗎?咱們二人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小薰也是難以自已地點頭道:“我早就說過,我願意,我也討厭這裡的一切,我不要我的任何日本人的身份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滅魔這時說道:“各位也請一定要小心,只有這三天,日本的內閣武士暗殺部,一定會千方百計地阻撓於我們,我們不能有絲毫的大意,都要各自謹慎的準備,接我們的船我已經聯絡好了,三天之後,在大阪港1碼頭,我們將乘船回家。”
曹龍莽也是很是開心,道:“哎,終於不用再在這裡生活了,秋刀魚飯糰子什麼的我早都吃膩了,回去以後又可以大魚大肉了啊!”他邊說著,邊從一旁將帶回來的人質團往地上一放道,“可這人怎麼處置啊?”
團被點了周身大穴,動彈不得,他見這些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不由得倒在那裡瑟瑟發抖。
滅魔道:“此人留著也是隱患,不過出家人慈悲為懷,先把他綁起來吧,等我們走了以後,自會有人來救他的。”
曹龍莽道:“麻煩死了,要我說一掌拍死他算了……”
正在他說話之間,突然聽耳邊有聲響,籬笆外四周草叢晃動,滅魔、曹龍莽、陳霜曉陳如月四人同時警覺,喊道:“小心!”
從籬笆外飛進來了數十名黑衣人,一下將眾人圍在了當中,黑衣人中為首一人正站立在了曹龍莽等人面前,曹龍莽見此人竟沒有蒙面,一眼就認出了他,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當是誰呢,玉山信馬,你居然還敢出來,膽子好了?!”
注:1大阪港:位於日本西南沿海的中島川的河口之間,現是日本五大港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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