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那把利刃真是鋒利無比,不知道他的這把刀和宇多田池秀的子云切倒底誰更加鋒利?”陳清玉想到當年宇多田那把鋒利無比的刀刃,心中還有些忌憚。
陳清玉將少林棍在胸前一橫,一套少林棍法在心中默唸了一遍,等待對方出招。
玉山信元雙手握刀,擺出武士刀中段架勢,向前橫向一滑,武士刀斬切空氣的聲音清脆悅耳,陳清玉生怕此棍無法承受真無雙的斬切,身體微微後傾,棍子上前一擋,確保即使棍子被砍斷自己也不會被刀劈到。
只聽一聲鋼鐵敲擊之音,少林鐵棍穩穩地接住了真無雙,棍身無半點損壞,陳清玉大喜,心道:“三弟真是幫了大忙了,這翁籌劍館的鎮館之寶果然名不虛傳,化出的武器都是這麼的無堅不摧。到時候比完武后,我一定去劍館登門謝罪,無論如何也再化一把醉龍劍還給他們。”陳清玉不知道,這劍被化掉再重新造一把一模一樣的那是絕不可能得了,而且,實在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能在這場比武中活下來的機會。
玉山信元心道:“他手中的也是一把神兵,居然受真無雙一擊毫髮未損,不知道這神兵他從哪裡得來的。”
武士刀在日本的發展已經將近千年,自從唐朝鑑真東渡之後,中華唐刀傳入日本,日本在其基礎上改良製成了日本武士刀。雖然不如中華神州十八武器那般的種類繁多,沒了“博”,但是他們確實在“精”的上面下了不少的功夫,在刀的長度,重量,彎度等方方面面都做到了盡善盡美。又在鍛造的工藝上面發明了丸鍛等一系列工藝,使之成品之後削鐵如泥,不堅不催。
而眾奉承天皇武士道的武士們,一代一代又在武士刀的使用劈砍上下了足夠的研究探索,反正他們除了砍人每天也沒其它事情幹。終於,在日積月累的修煉中,領悟出了精妙絕倫的刀法。
而此時,集武士刀法劍法集大成者的玉山信元,揮舞著太刀,每一招銜接的都天衣無縫,每一招進攻的都精彩絕倫。他似一隻英姿颯爽的獵鷹,每一招無需後引,瞬息即來;又似一頭強猛無比的花豹,不知疲倦,為了嘴邊的一口肉,招式百出,無窮無盡;可是,要用最恰當的說法,他最像一位舞者,精通世界上的所有舞技,太刀的每一次揮落劈砍,就像是舞者的閒庭信步的舞步,每一次挑刀,又好像天姿國色的美人伸手要與對方共舞的邀請手勢,實在讓人觀看者欲罷不能。
如此優美,如此強勁的劍法,四周的觀眾直看的入迷無比,竟都忘記了喝彩。他們似乎看的並不是一場比武,而是一場奔放的舞蹈盛宴。
廖清揚葉芝貞他們也是無不讚嘆與神傷,皆心道:“這一切實在是太美妙了,世上居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我輩真乃井底之蛙,連出外面的世界看看的機會都沒有,一直自以為華山之頂,誰料早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可是,在眾人一陣讚揚感嘆之後,大家卻驚奇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無論這玉山信元的刀法如何優雅,如何迅猛,已經好一會兒的時間了,他竟然還是絲毫傷不到陳清玉,何止是傷不到,簡直是無法近身半步!
陳清玉只一套少林棍法,罩的身體周圍生出一面無形的巨牆,擋在了信元的面前。信元從最開始的沉穩冷靜,到後來的逐漸心驚肉跳起來。心道:“我空山神劍派,拳腳功夫當世第一,可是之所以叫劍派,是因為刀法劍法更勝於拳腳功夫,空山神劍一出,無一人能在刀下走過三回合,再加上這把摧枯拉朽的名刀,即使我在旅途中碰到了上帝,我也會將他割傷的。但是......這人已經擋了我幾十回合了......”
而此時陳清玉知道,對方的武功再優美也是給外人看的,真正的殺招都藏匿在美麗的外表之下對付自己的。向來功夫給外人看的都是花拳繡腿、皮毛而已,真功夫都是無形之中施展出來的,凡人不配窺探它們,因為這真功夫,是殺人技!
玉山信元刀法確實世上無出其右,快的連陳清玉都看不清他是怎麼變換招式的,但是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陳清玉不再管對方的招式,只是一招一招的將少林棍法展示了出來,並催動真氣附加在少林棍上,將周身密佈的劍網,化於無形之中。
信元只覺得眼睛有點花了,對方好似一位金身佛祖,高坐法壇,立在他的面前,只伸出一隻金剛之手,自己的名刀刀法就猶如蜉蝣撼樹一般,停滯不前。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玉山信元突將刀身一抬舉過頭頂,變換姿勢,單手握刀,轉一劈砍進攻,連續在頭頂畫圈,一刀一刀劈落,雖已無之前舞者般的優雅,卻再霸道蠻橫上加了三分力道。
陳清玉只覺得此時身體血脈上湧,腹中疼痛已經快到了難以忍受的邊緣,他連線十刀,突然身體一個後傾,少林棍向後一伸接著一挺,順勢抬起,身體跳起,將少林棍如劈山裂地一般地劈頭砸向了玉山信元,玉山信元太刀在頭上一橫,只覺得猶如千斤之力,泰山壓頂一般的力量一瞬息之間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他一吃不住,單膝跪地,地磚直接懸出了一個大坑。
信元心思極快,好像機器一般的反應速度,他刀往下一側,陳清玉的少林棍頓時掃在地上,信元立馬太刀下抬,變換下段之勢,一邊身體前進,一邊快速向陳清玉挑鉤彎刀,下段式速度比剛才的中端還要迅猛,陳清玉身體不停向後,單手持棍左右揮動,剎那間,連擋數招進攻。
而這時,陳清玉只覺得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起來,玉山信元動作神態自己已經有點看不清了,因為腹中的疼痛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又不停的用力換氣,疼痛已經蔓延到了周身各個穴位,此時,就算他用最上乘的內力壓制,已是不行了。此時他只覺得五臟六腑,似乎被人用手擰捏一般的撕心裂肺,口鼻進出氣已經越來越微弱了。此時的動作,完全是靠他二十多年來的磨鍊造就出來,自發而行的。
終於,陳清玉再也無法承受了,在玉山信元探身一刀橫切之時,他一腳前踏,踢中對方的肩膀,玉山信元連退三步。正在他還要繼續攻擊之時,只見陳清玉吐出一灘黑血,血撒在擂臺之上,緊接著陳清玉再也無法站立,直挺挺地跪倒在了擂臺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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