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英館內,廖清揚與潘達、葉芝貞對面而坐。王慧新與車富萊站在廖清揚兩旁。
“昨天我和潘師傅有點棘手的事,沒有過來向廖師傅拜壽,失禮了!”說話的是葉芝貞,雖然他說的是道歉的話,但是此刻的表情卻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
“拜壽哪有隔天拜的,興師問罪就興師問罪,不必玩花活在這兒。”廖清楊淡淡道。
廖清揚與潘達葉芝貞兩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性格習慣不同而已。廖清楊平時素為穩重大氣,他認為武家應有大師風範。他很不喜歡潘達那樣的二流子的做派,為老不尊,口出市井之言。而潘達與葉芝貞是同鄉,兩人歲數雖差了二十多歲,但關係倒是不錯。廖清楊見頗有名家之氣的葉芝貞竟然和潘達交好,索性連他也不理了。再加上他們武館下弟子經常互相找麻煩。聚英館和神風堂、通武館的關係自然越來越差。
“好,這是你說的,我不跟你兜圈子,你派車富萊找個倭寇來跟我們尋什麼晦氣!”潘達怒道。換做別時他早就扯脖子喊了,因為昨天別信元踢了那一腳,不敢使勁喊,否則心窩便疼痛劇烈。
車富萊現在站在師父廖清楊一旁,他昨天見潘達與葉芝貞雙雙敗在信元手下已經微微覺得有點不妙了,此時更覺得自己昨天做事欠妥,他說道“是我自己帶他去的,跟師傅無關。”
“閉嘴!”廖清揚道:“枉費我教你十年,居然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做這種事。你自己說,現在有沒有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知道了,師父。可是我……”車富萊還想反駁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那個日本人就是來找我們挑戰,好揚名立萬的,你偏偏把他引到葉師傅和潘師傅那裡。幫著外人打自己人。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好了,廖師傅。”葉芝貞在旁道,“就算他不帶那個玉山信元過去,他早晚也要找過來。”
葉芝貞本來昨日與信元交戰時剛開始討得了便宜。但是後來信元的師兄來了,給了信元一把武士刀,勢頭直轉而下。自己的七十多斤的關刀竟劈不斷一把武士刀,招數上又沒有絲毫的優勢,最後一招不慎,被信元一刀將關刀劈為兩節。自己氣力已是不夠,只得認輸作罷。
“要不是車富萊帶他來找我,我女兒還不一定怎麼被侮辱呢。”
“什麼,那個信元居然要侮辱令愛,怎麼會?”廖清楊沒想到信元這個專心習武的人能做這種事來。
“不是他,是他一個同門師兄,好像叫什麼豐臣什麼的。”潘達道。
“豐臣一郎,空山神劍派第七弟子。”葉芝貞道,“武功應該不弱,但是品行實在不端,要是昨天我女兒跑回家的時候我不在家,後果不堪設想。”
廖清楊道“現在他們兩個在哪兒?”車富萊昨天見豐臣一郎來了後便沒再與信元一起同行,搖頭不答。
王慧新道“我派師弟去打探,發現他們在一家妓院逗留了一晚。妓院的名字叫鳳鳴院。”
潘達不屑道“東瀛小國皆是這種貪婪好色之輩。第一天晚上就知道去找樂子。王慧新,現在他們在哪兒?”
王慧新也是不愛搭理潘達,道“今早不知道他們去幹嘛了?怎麼潘師傅,你是要找人報仇是嗎?”
潘達一聽就怒,罵道“兔崽子!你也來找死!”他這一用力心窩又是一疼,說不出話來。
廖清揚此時只能裝作沒聽見,他道:“現在廣州城比較有名的武師,咱們三個,還有魯天恩、餘名劍、勞源等一些人了。”
葉芝貞道:“昨天我已經派弟子去一一相告了。相信他們已經有準備了。”
潘達道:“有準備也未必能贏,那小子太強了。這回又來個師兄,沒準比他還強。廣州武城萬劫不復了。”
這話說得即是喪氣,但是旁人卻又不好反駁,只是沉默。
“可惜,日本年輕一代出了人才,咱們這兒卻好久沒有闖出名堂的後輩了。”廖清揚道。
王慧新在旁道:“師父,您忘了前幾天您剛見到的那個陳清玉了嗎?”
“陳清玉?”潘達和葉芝貞二人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問道:“這人是誰啊?是後輩嗎?廣州城沒聽到過這號人物。”
廖清揚想了想,道:“對,我記得他,前幾天來拜訪過我。說是從福建那裡剛剛搬過來的,走水路過來的。”潘達一聽就急了:“拜訪你,怎麼新來了混飯的沒拜訪我們呢?”
王慧新道:“當時說拜訪完我師父就去慕名拜訪二位了,難道沒去嗎?”
潘達一拍大腿,罵道:“哎,要不說住城北有什麼好的,從海上來的都不先上我這兒來,媽的!”
廖清揚問道:“他今年歲數三十有三,氣宇面相到是有大家風範,說前身是少林寺的弟子,後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還俗了。慧新,你單提他,是覺得他能勝過玉山信元嗎?”
王慧新道:“倒不是,我沒和他交過手,也沒見他出手,只是那天和他一起來的有一個臉長得跟黑炭一樣的壯漢,我敢斷定他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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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黑炭一樣的人,我那天怎麼沒見著?”
“師父,他那天沒進咱們武館,是在外面等著,我送陳清玉送出去的時候看見的,當時可嚇了我一跳,簡直是個小張飛啊。”
潘達不屑道:“長得黑也不一定厲害,我長得黑。就沒見一個黑的比我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