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萊一頓,低頭,拿起另外一隻燒雞接著啃:“除了面見南皇就是待著,哪見過什麼人?”
姜榆注意到了他飄忽不定的眼神。
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除了國宴和在城中觀賞外,使臣是否還單獨見過什麼人?”
“事關兇案真相,若有隱瞞,怕是你承擔不起!”
宮中有專門接待錕爍來使的官員,但他們不可能一直守在使臣身邊。
若使臣私下單獨出去見了什麼人或者去了什麼地方,韓大人不一定能查到。
阿德萊是錕爍一部的隨行侍從,同樣也是使臣的貼身護衛,不離左右,必然知道些什麼。
但看他這態度,像是鐵了心要故意隱瞞。
阿德萊吃燒雞的動作停了停,抬頭,瞪大眼,佯作兇相,聲音抬高:“說了沒有就沒有,你在這裡嚇唬誰呢?啊!”
欲蓋彌彰。
姜榆閉了閉眼,手伸向靴筒。
隨後,屋裡只聽得“叮咣噹”的巨響。
就三聲。
一聲,桌子被掀翻在地。
一聲,碗碟掉落,砸在地上。
最後一聲,剛還在吃燒雞的人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阿德萊盯著距自己眼珠不過毫釐的飛刀尖,渾身抖個不停。
太……太快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摔到地上的。
姜榆一腿曲起,膝蓋壓著阿德萊胸膛,一腿半跪在地上,俯身,飛刀的距離又近了些,眸光森然:“說,還是不說?”
一共五個字,她說的很慢。
阿德萊卻感受到了莫名的壓迫感。
汗毛炸起。
他哆哆嗦嗦的想往後退,身上像壓了一座大山似的,怎麼都動不了。
飛刀刀尖,離眼珠似乎又近了。
阿德萊張了張嘴,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淌:“我、我說、我說……”
姜榆收了飛刀,起身。
阿德萊在地上坐了半天都沒緩過來。
抹了把臉,他開口,聲音有些發抖:“我只跟你一個人說。”
這件事,說出來不太光彩。
姜榆回身看了眼蕭君軒他們:“先出去。”
蕭君軒還在怔愣中,聞言,“啊”了一聲,對躲在一邊不敢出聲的宮女們揮揮手,帶著她們一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