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用一生去治癒這些無意間。
來文淵閣玩的人很多都有些不可言說的癖好,弄死弄傷人是常有的事。但突然間所有人都變得狂躁暴戾,這就不正常了。
姜榆問吳二蛋,“查到人抬去哪兒沒?”
“沒有,我幾次偷偷跟上去,只看見他們去了一樓,之後就不能再跟了。”
再跟就被發現了。
一直很安靜的祁炎忽然說話了,聲音不大,但不結巴了,“我知道那個地方。”
姜榆看他,眼睛彎彎,語氣很溫和,“在哪兒?”
“在一層大廳拐角的一個房間,門隱藏在牆裡,一般人看不見。我沒進去過,不清楚裡面的樣子,只知道在這裡死掉的人,都會被抬去那裡。”
姜榆摸摸他的腦袋,笑著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個房間裡應該有密道,通向外面某個地方,死去的人估計也被帶走另作他用了。
吳二蛋說的姜榆都記下了,事情得一件一件的解決。她現在要出去一趟,找個人問點事,“你們在這兒待著,我跟殘陽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呼延卓爾道,“我也要一起去。”
“你待著吧,”姜榆揚了揚下巴,朝祁炎那邊,問,“要美人兒還是要跟我去?”
呼延卓爾秒懂她的意思,笑成一朵花,“當然是要美人兒啦。”
言罷,轉身,笑眯眯看著漂亮的小頭牌,眼神危險。
祁炎:“……!”
——
孫媽媽的房間在二層最左邊,離給客人們準備的房間很遠。中間還隔著一小片空地,聽不見亂七八糟的聲音,很安靜。
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是文淵閣的僕從。姜榆見過,就是上次把頭牌抱出來那倆,長的挺兇的。
上次他們對姜榆一行有惡意,這次沒有。相反的,他們很禮貌,跟她九十度鞠躬,還給她開門。
姜榆有點受寵若驚,點頭作回應。
出於禮貌,她在已經開了的門上敲了三下。
孫媽媽躺在搖椅上休息,聽見聲音,沒起來也沒睜眼,只招了招手,笑道,“大人來了,快進來坐。”
沒看就知道是她。
早就猜到他們會來?
姜榆跟殘陽進屋,剛進來就聽“轟”一聲,門關上了。
門是石門,還是那種推拉式的,關上動靜有點大。
與上次不同,這回沒有鋪滿屋的銀票,只有隨處可見的紅色。紅的紗帳,紅的床,紅的桌椅板凳,紅的梳妝檯,梳妝檯上的脂粉盒也是紅的。牆上掛滿了紅色的布,燭臺上點著紅色的喜燭,茶杯是紅的,連搖椅都是紅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此處是哪對新人的洞房。
文淵閣在地下,所有房間都是石室,且沒有窗戶。房間裡的光線本身就偏暗,再加上不太亮的燭光和滿屋的紅布,就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跟外面一樣,很陰間。
孫媽媽旁邊還有兩個搖椅,上面鋪了毛茸茸的厚毯子,還有一個是蓋在身上的,應該是為他們而準備。姜榆想都沒想,直接坐上去,殘陽在挨著她的另一個搖椅上坐下。
嗯,還挺舒服的。
搖椅跟搖椅之間有個小桌子,桌子上擺著糕點和茶盞。孫媽媽把茶盞往姜榆這邊推了一下,“這是妾身最近剛發現的好茶,大人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