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問:“你即已殺了殘害孫大人一家的真兇,又為何還要繼續殺人?”
黃州便是從前的海晏鎮,往前數個千百年,這裡根本無人生存,是一片人見人怕的靈異之地,那些想要生活在這裡的人不是重病就是慘死,最後都不得善終。直到近些年才得以改善,慢慢發展,逐漸成了現在的重要商貿地帶。
姝娘閃到殘陽面前,怒道,“因為他們不配!孫大人夫妻辛苦多年才將這片荒蕪之地變廢為寶,而那些邪祟卻恩將仇報殺了孫大人一家,邪祟的子孫後代有什麼資格生活在這片土地之上?!”
心懷善念之人不得善終,心懷惡念者卻妄圖用善者遺留下的財富享受生活,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姜榆把殘陽拉到身後,“那張常海呢?他又是怎麼回事?”
紅蕘並未說過張常海與多年前海晏鎮發生的事有何關係。
“他是那臭道士的後人。”
姜榆哦了一聲,“若是這樣,按理來說你不應該最先殺了他嗎?”
“最開始我也這樣想,但這樣太沒意思了。我要接近他,讓他愛上我,然後再慢慢折磨他。後來他果然中了我的計,對我一見鍾情,風風光光將我娶回家。成親後夫妻和睦,舉案齊眉。他白日忙於公務,晚上回家時會與我一同吃飯,陪我說話聊天,閒暇時會帶我出去踏青遊玩。就這樣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和那個臭道士不一樣。”姝娘一頓,聲音寒涼,“但我錯了,那些骯髒噁心的東西已經留在了根裡,血脈相傳,邪祟的後人依然還是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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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結外邦,私下出售礦石鐵器,從中謀取暴利,擅自增加賦稅,強取民脂民膏。他貪財好色,見利忘義,整日流連於花街柳巷,男女通吃。白日裡卻還要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德行,維持他所謂的清官形象。你說,這樣的人還留著他做什麼?”
“那天我把他抓起來,吊在房間裡,不過給他展示了一個小小的剝皮法術而已,他就嚇死了,一點都不好玩。”
姜榆三人互看一眼。
剝皮,“小”法術。
呵呵噠。
你們妖怪真會玩。
“他死的第二天你們就來了,為了不讓事情暴露,只能讓他暫時做個傀儡應付一下。”
姝娘說完,長長吐出一口氣,“啊,說出來真舒服。”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控制著一切?”
姝娘笑眯眯點頭,“對啊。”
“以你的本事,讓整個黃州覆滅輕而易舉,”姜榆看著姝娘身後的巫達,“又為何選擇與西域人合作?”
“哦,他們是我無意碰見的。躲在山裡抓百姓煉毒人被我發現了,又打不過我,就跟我交代了。我覺得他們這計劃挺有意思的,把人殺了再煉成毒人,毒人再去殺自己的親人,這不比我殺了他們有意思的多?乾脆就跟他們合作啦。”
“所以那些殺人案和失蹤案,都是你的手筆。”
“你不都查的差不多了嘛,”姝娘想了想,補充道,“其實也不都是給他們送去,有一部分也給我自己,就是文淵閣那塊,都歸我,還有你在鳳岐山上看見的那些,也是我乾的。畢竟我還是得修煉的。”
她是狐妖,需要吸人魂魄增進功力。
姜榆嘆了口氣。
到這,所有事全部都清楚了。
原本是個悲情故事,奈何有個瘋批主人公,畫風轉變的就很猝不及防。
她不想再多說什麼,直接了當地開口:“把這些人放了吧。你早就殺了傷害孫大人一家的真兇,已經給他們報了仇。你身後的百姓是無辜的。”
“無辜,你跟我講無辜?小姝一家難道就不無辜了嗎?”姝娘彷彿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指著百姓,“這些人,就是該死!”
說著,她虛空一抓,離她最近的一個男子就那麼被捏爆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