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不讓這樣的情況出現,你得把王爺的計劃和掌握的證據告訴我啊。”
姜榆來找紅蕘,本是想讓她幫忙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藥材,沒成想還有意外收穫。
不過倒也證實了她心中猜想——蕭景淵每日都出去並不是為了找戒指。
他從帝京帶了這許多高手來,定然知道黃州情況複雜,需多做準備。若真為了戒指,他大可以派手下去找,何必自己病還沒見好就帶人去那百姓口中甚至邪門的礦山,還日日早出晚歸的。
而且,以她對蕭景淵的瞭解,這人絕對不會在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這麼多時間。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解釋的通——聲東擊西。
降低兇手防備的同時,蕭景淵一定在派人暗中查詢關鍵線索,並制訂了詳細的計劃,正在逐步推進。
她之前之所以沒一直跟在蕭景淵身邊也沒問他什麼,一是因為礦山太無聊,她不想去。二是她覺得秘密調查這種事,蕭景淵一定不會帶她,也一定不會告訴她。
紅蕘左看右看,眼珠亂轉,企圖裝傻矇混過關:“沒,沒什麼計劃,我瞎說的。”
“行了,別瞞了,”姜榆道,“我問你,你想讓你家主子再像之前一樣整日不休,疲累不堪嗎?”
紅蕘搖頭。
“你想不想讓他早點好起來?”
毫不猶豫點頭。
“你想不想盡快把這裡的事情結束,早日返回帝京?”
毫不猶豫點頭+1。
“那我說的就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了,你把王爺查到的線索和他的計劃告訴我,他沒做完的我來替他完成。早日將兇手繩之以法,我們也好早點回去,只有淵王府才最適合王爺養病。”
“可,黃州的情況實在太過複雜,很多事情也……也不是你能作主的,”紅蕘道,“而且,萬一主子突然醒了怎麼辦?”
“放心,殘陽的藥,藥效槓槓的,他不會醒的。”姜榆毫不猶豫地說,“就算他醒了,到時候你把所有事往我身上推就行。”
反正她被罰被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多一回少一回也不能怎樣。
見紅蕘還在猶豫,姜榆起身,認真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為了百姓,為了王爺,如果你真的知道什麼,麻煩你告訴我。”
她可以自己去查,她能耗得起,百姓耗不起。
一旦大批次的毒人煉製完成,對黃州,乃至對整個南國,都將是滅頂之災。
紅蕘糾結了半天,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好吧。”她又道,“主子的計劃,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暫時不能和你說,但我可以先告訴你一些有指向性的證據……”
——
當晚,姜榆房間的蠟燭亮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殘陽,紅蕘,呼延卓爾和祁畫來找她。
早些時候姜榆派人去叫過他們,說這個時間到她房間一聚,有要事商討。
他們到了房間門口,敲門三聲。得了應,推門進去。
今日外面有風,推開門的那一瞬,嘩啦啦一堆紙迎面相糊。
四人:“……”
他們把飛到外面的紙一張張撿起來,進屋,關門。進去之後仔細一瞧,不約而同齊道一聲好傢伙。
房間地面,凡是能看得見的地方都有紙,像鋪地毯一樣鋪了一層。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元號,不是南國的文字,他們覺得像鬼畫符。
抬頭向右看,右面的牆上貼著一張很大的羊皮紙,上面同樣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元號。但這些符號大多都是圓圈方框橫線,不是鬼畫符,能看懂。
羊皮紙的正中間用紅色寫了“紅城瘟疫”,“陵城年輕孕婦失蹤”,“陵城亂象”,“黃州災事”等一行字,比其他的字要大一些。剩下那些的就看不明白了,有的是人名,有的是地名,寫完之後還用線條連在一起。整張紙上的內容看著像一張網,奇奇怪怪的。
再低頭看,牆的左下角有一坨半人高的拱起,上面落了許多紙,遠看像冬天堆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