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跟來的侍衛們有些怕了。
蕭川的侍衛沒見怎樣,張常海身後的官兵很慌。戰戰兢兢,腿發軟,不敢走。
這幾個月上過山的回去都死了。
這座曾被全黃州百姓視為祥瑞的礦山,已經不知道帶走了多少人的命。
他們怕死,更不想死。
偌大的礦山屹立在無邊的暗色中,呼嘯而過的風留下嗚嗚的哀鳴。
張常海跟蕭川介紹附近的情況,“這邊兩個礦洞裡開採出的都是玄鐵,其中還摻雜著一些普通的小礦石。前邊是礦工們的休息區,左邊平常會有一個木棚用來放些雜物,再往上走就是一些尚未開採完成的礦洞……”
蕭川一一聽著,不時提出疑問。
此行主要是來做生意,是張常海和蕭川的事,姜榆不摻和不說話,自己看自己的,安靜做個聽眾。
邊說邊走,又過了幾個礦洞,那些官兵已經怕的不敢走路,張常海理解他們的心情,就沒讓他們再跟著。
蕭川也讓自己的侍衛在原地等著。
姜榆便主動承擔起了推輪椅的任務。
面前的礦洞是她之前來看見的那個,洞口四周還是那時候看見的樣子,枯敗殘樹,被腐蝕焦黑,惡臭味淡了些。
張常海最先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兩位莫怪,這裡一直都是這樣。”
“無礙。”
姜榆掃了眼他手中的帕子。
乾的。
牽苓的解藥只能內服不可外用,應該不會碾碎了泡水裡浸帕子。
所以,他應是來之前服下了解藥。
張常海指著前面,繼續道,“從此處下去便是礦工們做活的地方,開採出來的礦石會透過索道和推車運上來,再到指定的地方挑揀,分類,從而再繼續接下來的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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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榆盯著幽深的洞口,說了出門之後第二句話,“下去看看。”
蕭川也說:“在下正有此意。”
張常海不贊成,“自出事以來便再沒有人進去過,裡面甚是兇險,二位還是別去了。”
“口說無憑,總是要親眼見過才好,不然與張大人做生意,心總是放不下的。”
言外之意,不給看,生意不做。
張常海猶疑再三,最終還是點頭了,“那好吧,可若出了什麼事,臣沒辦法負責。”
“沒事,與你無關。”
礦洞裡,是一望無際的黑,像一張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將人吞噬。
張常海舉著火把照亮:“離黑礦石的採集區還很遠,平常工人一般都是乘滑輪車下去的,但自從出了事,已經很久沒人上來了,東西也都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這裡太黑,二位小心些。”
“到了採集區就好了,那裡亮著呢。”
…
張常海絮絮叨叨自顧自說著。
姜榆推著蕭川走前面,沒人回應他。
他們在等。
離洞口越來越遠,身後的說話聲逐漸消失了,腳步聲越來越輕。
一點,一點,忽然停住。
姜榆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