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霜樹對生長環境要求很高,又跨海而來,幾經顛簸,幸得有遼州當地之法保護才未在途中枯萎死去。恆元帝當即便叫人將樹移到淵王府上。
樹太大,又珍貴,種起來很麻煩,要挖坑,得選最優質的土壤,直到昨天才算正式移載完成。
即便小心再小心,還是碰掉了很多花瓣。
林管家叫人來撿,在邊上盯著都不放心,“仔細著點,這花可是要拿來給王爺入藥的,不能踩壞一朵,不能漏撿一個。”
“你,說你呢!看不見身後有嗎?”
“還有你,看地上,看我幹什麼!”
“別踩著了!”
“看著點啊!”
…
那邊,林管家忙得熱火朝天,兩個婆子和孫師傅在對面長廊看熱鬧。
孫師傅捧著盤剛炒好的花生,兩位女士一左一右,你拿點,我拿點,把他當成了個活人托盤。
“托盤”表示已習慣。
棠霜樹高大參天,遠看像是一團赤焰,染紅了天際,遮住灼熱的陽光,真涼快了不少。
“早些年皇上就派人尋得過棠霜樹,飄洋過海運到城中要送到淵王府栽上,還專門請了個遼州人照顧。之後怎麼樣來著?”
蔣婆子拿扇子扇風,道:“王爺嫌礙眼麻煩,不要,直接叫人劈了當柴燒。”
“所以現在為什麼突然要了?府上那麼多樹呢。”孫師傅不理解,“而且,我廚房缺柴。”
當年劈完的樹全進了廚房。
真的,特別好燒!
比外頭買的柴好燒多了。
宮裡送樹來的時候,他都清好地方準備接柴了。
林管家幹完活過來,聽見他們在討論那棵樹,指指樹下的搖椅,笑了笑:“還能因為什麼。”
三人頓時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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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勁巴力移棵大樹就為了給那破孩子乘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欣慰又無奈。
欣慰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是個細緻體貼入微的好男兒,無奈的是喜歡人家到現在都不肯說。
而且,下次為你未來夫人考慮的時候能不能換種方式?
還得折騰他們這幾個老人家花心思照顧這棵樹,很累的好嘛。
迴廊裡,蕭景淵正在餵魚。
他的手昨天剛拆了固定的石膏,太醫囑咐需在靜養一段時間觀察,手部還是要格外小心些,切不可過度用力。
在屋裡閒著也是無聊,他便到這邊來餵魚打發時間。
錦鯉池的魚兒們越發肥了,擠在一塊搶食吃。吃完也不走,就在原地等著,等上頭的人接著撒下食來。
林管家交代完棠霜樹的情況,又說了些需要他做決斷的事,末了提了一嘴:“老奴昨日去庫房清點,發現了幾塊品色極佳的紅寶石,來處卻未可知,不知王爺是否清楚?”
蕭景淵記得:“是本王叫人從西域太子送來的禮物中挑出留下的。”
“那老奴回去登記在冊。”
“不用,”蕭景淵頓了頓,“送去給工匠,叫他們做些女子的頭飾來。”
林管家懂了,會心一笑:“不知王爺想要什麼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