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半,這些學員住的,宿舍會統一熄燈,剛才明晃晃的燈光突然被關掉,大燈泡還殘留著開燈時的餘光,在黑暗中像一顆星星,宋慈一眨不眨的盯著,今天明明練了六個小時的舞,整個人都累的不行,但就是閉不上眼睛,睡不了覺。
宋慈輕手輕腳的出了宿舍,來到天台上,今天白天出了太陽,晚上天空異常美麗,像是有一片星河潑灑而下。
宋慈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天台站了多久,最後還是選管,半夜突擊查房看到宋慈床上沒人,調監控來看,才知道這男孩子自己跑到天台上去了。
“宋慈?”
選管哥哥在天台門口喊了一聲,宋慈扭頭。
“怎麼一個人跑到天台來了?”選管朝著宋慈走過去。
宋慈其實有一點近視,睡覺前把隱形摘了也沒看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只是等人走近了,才從輪廓認出面前的人,是工作人員。
選管小哥走過去和宋慈並排坐著,宋慈原本還有四絲緊張,但,清涼的夜風吹走了這絲尷尬和緊張。
“壓力很大?是不是想家了?”選管小哥笑著開口。
宋慈低了一下頭,“有點,感覺進了訓練營和我之前讀書的時候不太一樣。”
“這是自然,讀書的時候都想著的是考試,還沒有gpi,也沒有這麼多競爭,但是一但出來了,面臨的就是同行競爭了。”
宋慈點了點頭,“你們是不是每天也很累啊?,我們有時候練習到凌晨三四點,我看你們也是和我們一起熬。”
選管小哥擺了擺手,“這算什麼?,我上一次跟的那個節目組,那個導演更過分,開拍是從下午七點,一直要錄到第二天八九點,完全將所有人的生物鐘都調了過來。”
宋慈雙眼瞪得賊大,“還有這種操作,選手這些就沒有什麼異議麼?”
小哥笑了笑,“他們敢嗎?都是出來混的,巴不得多錄,一會兒多給自己一些鏡頭,哪會嫌這嫌那的,只要想通了,要走這一行路,那就要做好,一直低聲下氣的準備!”
宋慈今天聽到了顛覆自己世界觀的東西,讀書的時候,表演課的老師告訴自己,表演飾演靈魂的東西,只要你心靈乾淨,表演出來的東西也會不摻雜任何東西。
另外一個老師告訴自己,做人一定要有骨氣,不來什麼戲都接,什麼片都演。
但是今天這位小朋友告訴自己,只要想好了,要走娛樂圈這條路,就得拋棄一切尊嚴。
宋慈不知道誰說的才是正確的,但是好像身邊的這些訓練生的確和這位小哥說的一樣,儘管每天都很累,但也不敢抱怨,而且一直活躍在鏡頭面前。
最後小哥起身拿了兩罐啤酒出來,“諾,在訓練營憋了很久了吧?這玩意兒還是我來之前靠蠻力藏起來的。”
宋慈一個月前露營就沒見過燒烤啤酒這些東西,沒想到居然這位小哥還可以搞到。
宋慈拉開易拉罐,仰頭狠狠的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賭氣,還是宣洩不滿。